眼泪包又破了:“你好过分。”
声音粘粘糊带着鼻音,甜中软绵,她趴在沈行疆怀里控诉:“你欺负我。”
沈行疆低声回答:“嗯,就欺负你,开心吧姜姑娘。”
明明声音好听的不行,人也负责的不行,但是上了炕这个嘴巴为啥要这么毒!
姜晚婉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她呜咽着闭上眼睛,恨恨睡去。
等她睡着,沈行疆轻手轻脚把她放到枕头上,环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姜晚婉累了大半宿,隔天又睡到中午才醒。
她睁开眼睛,眼睫毛被泪水糊住,她慢慢揉了下才睁开,漆黑的眼珠四周看了看,旁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买卖纸契写好了吗……钱拿回去,不然日后别来我家……回去吧,你嫂子睡觉呢,醒来看不到我要发火,嗯……没办法,自己娶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完。”
隔着门板,姜晚婉听到沈行疆和二柱子说话,她听着听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
内心评价。
这就是我恨不得毒哑的丈夫,和我最大的黑粉头子。
想她姜晚婉一世英名,都毁在沈行疆那张嘴上了,明明挨欺负的是她,外人却觉得她才是脾气大的人。
门从外面打开,男人迈着大长腿走进来。
“醒了,小懒猪。”他声音低润悦耳,隐隐含着笑。
姜晚婉拉高被子遮住眼睛,气得握住被沿的小手手狂颤:“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起这么晚吗?”
“谁都可以说我懒,你有资格吗?”
沈行疆站在炉子边上把寒气烤化,坐到炕边上,附在她耳边说道:“当然有,你夜夜缠着我,只知道哭,天天都是我卖力气,我都没睡懒觉,你还睡到日晒三竿。”
呜……
姜晚婉刚睡醒又被气哭了。
沈行疆收起笑,板着脸帮她把眼泪擦掉:“不逗你,二柱子说姜怜把玉顶帽买走了,付了两千块。”
“真的!”
姜晚婉眼泪戛然而止,眉扬起来:“太好了,姜怜这把要被坑惨了。”
“二柱子要拿一千给你,我给拒绝了。”沈行疆把她的衣服放被窝里暖着,等会儿穿身上不会冷。
姜晚婉伸个懒腰:“拒绝的好,他们把货出给姜怜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咱们怎么能要人家钱。”
她闭上眼睛缓了会儿,对沈行疆伸出手:“拉我起来。”
沈行疆把小祖宗拽起来,帮她把衣服穿上:“中午想吃什么?”
姜晚婉的确饿了:“有啥吃啥吧。”
他在的日子总会过得很快,转眼到除夕,沈家贴起对联,福字,打眼看去年味儿十足。
早上吃面条,中午吃的酸菜炖肉,晚上炖的鱼和猪蹄还有辣椒炒肉,荤荤素素弄了六个菜。
刘野菊怕沈二柱真的和她离婚,最近起得早干得多,人萎靡不少,除夕过得热闹温馨,没生出额外的事端。
大年初二,沈家媳妇儿除了姜晚婉以外都回娘家去了。
初三沈行疆要走,看姜晚婉舍不得,待到初五才归队,沈行疆归队后姜晚婉好几天都不高兴,好在没两天许兰回来了,带着果果穗穗在三房待了大半日,孩子吵吵闹闹让姜晚婉缓过来不少。
日落,倦鸟归林,苍穹被雪雾笼罩,整个大队都浸在银白的雪中。
姜晚婉吃完晚饭把门栓插上,正准备生炉火准备休息,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晚婉。”
是许兰的声音,姜晚婉放下炉钩子把门打开。
“咋啦嫂子?”
许兰搓了搓冻红的手:“门外来了个男人找你,他说他叫程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