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清楚明白,含章的孩子离远看一眼,被养得白白胖胖,穿得干干净净,今天虽然冷,但已经入三伏,这孩子脖子缝,胳膊缝,没有红肿破皮,可见被精细养着。
程文远用长辈慈爱的目光看着姜晚婉:“你被北望老弟教养得很好。”
姜晚婉笑着笑着红了眼眶:“还行,和爸爸比,还差得远呢。”
屋子里这么吵,小糯糯竟然在沈行疆怀里睡着了,他把孩子放程含章旁边,程含章同程文远围过去看孩子。
这几天程文远接收太多消息,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
“孩子他娘呢?”
看她们父子俩看孩子,姜晚婉和沈行疆就在旁边坐下。
每每说起秦小也,姜晚婉也好奇,你到底人去哪儿了?
程含章摇头:“不知道,生下孩子以后离开了,离开前还特意和我领证,我们是军婚。”
怕程文远对秦小也印象不好,他特意说明结婚的事情。
程文远不是程渡,他去思考一个人,往往会朝着比较好的方向出发:“估计是接受不了你离开才会离开,如果真的有什么额外的想法,就不会给你生孩子,还和你结婚了。”
“你……不要担心,日后爹能碰到她,肯定会好好对她,把她当亲女儿养。”
程文远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小糯糯,不敢抬头,他怕自己抬头看到儿子瘦到脱相的脸,会哭出来。
程含章有半年没见过他了,过年见面,大家坐在堂屋里吃饺子,涮铜锅,老爹的头发还是黑的。
程文远低着头,鬓角冒出白发,眼角的纹路更深了。
程含章移开眼睛,他对着沈行疆笑了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沈行疆攥紧手,压下心里的起伏。
程文远忍了忍,忍了又忍,还是问:“谁给你下的毒?”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程含章默了默:“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程文远低吼,他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看着程含章,无比肯定。
“你是我儿子,不是大街上的陌生人,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
“你要是撒手去了,连凶手是谁都不告诉我,你叫我如何能安心去活着?你死了一了百了,你让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睡不好吗?”
程文远痛苦地抓了下头发,无措的用手做梳子,把头发往脑后梳去:“死,你也要叫我做个明白鬼。”
程含章半倚着靠在病床墙壁,闭上眼睛不肯说话。
程文远拿他没办法,又不想把小糯糯吵醒。
他像个无头的苍蝇,和程含章沟通不了,转头去问沈行疆:“孩子你知道是谁吗?他和你说过吗?”
沈行疆颔首:“他说要小心董家,我觉得这件事和董家脱不了关系。”
至于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
姜晚婉听到董家,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念头从姜晚婉脑子里面飞快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