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侍女们将青离带进一间房,门前是用朱红色的纱帐隔起来的,材质清透,直直垂到地面,不带一丝褶皱,这料子想来是极好的。
屋内的墙边都立着烛台,只是不似那阶梯两侧的紫蓝光,而是正常的红色。屋子正中的桌椅乃是用上好的檀木精雕细刻而成,上面的花纹式样,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靠近窗边,花梨木的案台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纸上是几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这不似出自男子之手,倒像是小家碧玉的少女所画。
而屋子的左边则用一个屏风给隔开了,隐约能够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其颜色黑暗陈旧,与这屋内的精致摆设有些不搭。侍女将青离引入了妆台前,她缓缓坐下,椅子上舒适的容貌毯长长的拖在地上,脚踩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青离从匿大的铜镜中看到了自己,半掩的长发显得她有些憔悴,加之苍白的脸色,再倾城的容貌此时也带了抹病态。那名适才同她说话的侍女屏退了其他人,屋子里顿时变得宽敞,她拿过柄玉梳为青离梳理着凌乱的发丝。
青离看着她的面孔,是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衬出她温婉的气质,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使人徒增怜惜之情。
青离叹了声气,现在想要离开此处已是不可能的,再者,即便出了这殿宇,又要往哪里走呢?来时的那些诡异的路便不似常路,若要她回想那些路,早就记不真切了。
她现在身上没有了净枝,浑身又酸软无力,跟个废人也没什么两样,那侍女看着青离颓然的模样,劝慰道:“夫人,大婚您应该开心才是,为何那么难受?”
青离冷冷笑了笑,“若突然有人强迫你去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你能开心的起来么?”
那侍女的眼底漫过一丝哀伤,“若是冥君大人,舒儿一定会开心的。”原来她叫舒儿,青离对这个侍女有一股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不似其他人那般诡异和木讷吧。
青离挑了挑眉,“怎么?你很喜欢那什么冥君?”青离这话问的直白,舒儿立时红了脸,“不,夫人千万别误会,奴婢,奴婢是喜欢大人,可从来不敢妄想,夫人不必担心。”
青离听着她一口一个“夫人”地唤,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能别唤我夫人么?”舒儿讶异她没有因为自己说喜欢冥君而生气,反而是因为她唤青离的称呼而生气,对青离也有了一丝好感。
她垂首,怯怯道:“是,姑娘。”这么听来倒是好多了,青离心下却在思虑,能否借助这舒儿逃出此地,只是想了半晌,还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只得暂时作罢。
舒儿为青离将发丝理顺后,柔声问道:“姑娘一路劳累,奴婢已让人去准备了热水,姑娘可以先沐浴。”
青离点点头,舒儿从床榻边的衣橱里拿了几件儿衣裳出来,担在她的手腕上,便领着青离去了后厅。
掀开珠帘,便有热气扑面而来,这是个很大的池子,青石围制,四周雾气缭绕,四周皆有屏风挡着,舒儿将衣物挂在墨黑色的架子上,便转身朝青离道:“奴婢服侍姑娘宽衣吧。”
青离却摆了摆手,她向来是不喜她人服侍自己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在屏风后等着就行。”
舒儿只好离去,青离一件件儿的将衣裳脱去,身上还有些寒意,许是之前瑶姬将她身子冻住还未完全缓过来。
她缓缓踏入了池子,水温舒适,她将自己完全淹没在池子中,热水漫过发顶,全身被暖意包裹的感觉是很好的,此时世界就好像静止了一般,青离享受了片刻才缓缓露出了水面,她将头仰在玉质的靠颈上,闭上了双眸。
正睡意朦胧时,青离突然感觉到身侧的水在晃动,猛地睁开了眼,却是只健硕的臂膀伸进了水中!
青离急忙用手护在自己胸前,正欲朝前行去,这双臂膀便将自己环了起来,青离怒道:“放手!”
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她想要挣脱,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只听得一忧伤的声音传入耳际,“青离,我等了你好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