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抱了抱身体,五指冰凉,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像怨妇的眼睛,冬天的城市很少看见明丽的颜色。
老板说隔三天之后,饭馆将关门,他得回家团年。他这样说时,她的眼里折射出羡慕的色彩,有家真好,至少知道哪里是归宿,可她会流浪到哪呢?
她在校园里无所事事的游荡了两个小时,感觉愈来愈冷,身体和心灵一个样。
学生们都走了,回家去了,她还在等待着什么?希望看见陆老师的身影,还是偶然遇见廖可,享受擦肩而过的心疼。
小米那家伙,居然不会和自己打声招呼,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校园,枉费姐妹情深一场,她有些埋怨起她来,浅浅的,显得很无力。
饭馆闭门后,她又该到何处呢?寄人篱下,已经是家常便饭,但别人的热闹,在她眼里看来是孤独的,比烟花更寂寞。或许应该去找一份兼职,春节期间可以享受双倍的待遇,虽然没有喜庆可言。
她回店里时,看见员工们都在彻底大扫除着,大厅,乃至厨房,从头到尾清洗着。凌依依一团雾水,向老板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他瞧了她一眼,歉意地回答:"凌依依,对不起了,可能明天小店就要关门了,你也准备准备,明天就离开吧。"
她当即一怔,事情发展得太迅速,在没准备的时候突然降临,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老板,请求地问:"老板,我可不可以在小店再留宿几天?"
他摇头,为难地说:"依依,你就回家去吧,眼看就要春节了,难道你不打算回去?"
"哎?"她能回哪去呢,家是个多么陌生的字眼,任何时候听见都会被灼伤,狠狠的。
"我就留宿两三天,之后一定搬走。"她继续恳求。
"你就不要难为我行吗?"他面色认真,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在外面给你租房,就三天。"
凌依依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使劲的点头,她微笑着说:"您真好。"
你真好,是发自肺腑的,她向来是对生命里帮助过自己的人,怀着一颗无比感激的心,她记得,所以她才会如此拼命,如此努力。
外面的风真冷冽,可她的心暖暖的,有一处冰封的角落被融化,水液低落,在湖面荡漾出一片涟漪。老板回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归心似箭,况且附近的学校每当放假,生意便会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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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朦朦胧胧的醒来,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深冬落在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行人避之不及。旅馆的条件不算好,而且可以称作差劲。上午十分,老板许诺后就离开了,而凌依依则回了房间,打点行李。
老板领着她在城市里,七拐八弯,总算在临近郊区的一座陈旧的楼前停下,径直带她去了租房里,并告诫她就三天,多出的话则要自己掏腰包。
他做到此,她已经是感激涕零了,所以送他下楼后千恩万谢。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无言的离开了。
她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晃了一圈,疲了,乏了,回到旅馆倒头便睡,一觉醒来不觉是旁晚,外面的灯光淡淡的。她双手支撑起下巴,伫立窗前,望着安静的旁晚,除了冷冷的风,她倒没多大的感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