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要有一番苦战,未成想那倾裕城主竟然直接弃城而走。
就这样,宋军戏剧性的同时攻破了倾裕和北大营。
当陈奚入城之时,看到北城口那副惨烈的景象,亦不由得心生动容。
最先进城的五百宋军,最后仅剩下不到五十人,两百血衣军更是全部战死。镇南将军石毅与偏将军郭羽身负重伤,尤其是郭羽,更是昏迷至今。
……
赵轻语呆立在倾裕的街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闻宋军破城,她原本颇为雀跃,然而进城后看到满身鲜血的郭羽,只觉得的脑中轰地一声。
当得知随军医官对郭羽的伤势无能为力,赵轻语二话不说,连夜跑遍了城中的医馆。
听说郭羽是被入势高手所伤时,即使是城中最有名的大夫,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从最后一间医馆走出,赵轻语轻咬着嘴唇,眼眶一红,几乎就要哭出来。
她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那日她没有闹别扭,兴许郭羽就不会说什么用倾裕赔罪。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命悬一线。
少女浑浑噩噩地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中,旋即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声音哽咽:“怎么办…讨厌鬼要死了…怎么办…”
一阵脚步声突然在巷子中响起。
赵轻语绝望地抬起头,旋即便看到一名穿着素白衣
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面前。
女子头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面纱之外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左眼角下一点泪痣,更为其平添了几分魅惑。
见有人来,赵轻语抹去眼角泪水,旋即就看到她身前的这名女子正不断地用手跟她比划着什么。
赵轻语只道是女子不能说话,便道:“我不懂手语,抱歉,我还有事,恐怕不能帮你些什么。”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心情帮助别人?当下赵轻语站起身来,想要离去,就看到女子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旋即将之递给了她。
赵轻语皱着眉接过纸张,看到纸上写着的字登时睁大了双眼。
纸上寥寥几笔,写有三个字:
“我能治。”
赵轻语看向这带着面纱的女子,女子点了点头。
尽管眼前这女子,处处透露着可疑,然而此刻赵轻语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拉起女子的手腕就往城主府走去。
女子状若无意地将手抽出,接着便跟随赵轻语离开。
此时倾裕城主府,男子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若不是胸膛还略微有些起伏,怕是旁人见了,还以为床上放了个死人。
刘笑尘看着躺在床上的郭羽,叹了口气。
他刘笑尘戎马一生,自是知晓这等内伤最是难治。若是郭羽醒着,那一切都好说。只需自己向其体内注入真气,让郭羽自己引动真气祛除尽体内的浩然势即可。
可郭羽正昏迷着,这便麻烦得多,如果刘笑尘强行注入气机,恐怕只会让郭羽伤上加伤罢了。
这等时候,若是没有精通武道的医道圣手,那就只能看郭羽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刘笑尘正无奈间,就听见“哐当”一声,接着他就听见赵轻语的声音:
“就是他,就是他,拜托你…”
听得赵轻语的声音有些哽咽,刘笑尘回过头来,刚想安慰几句,赵轻语已然领着那女子来到郭羽床前。女子将手搭在郭羽的手腕处片刻便收回了手。
赵轻语几根手指不自觉的搅动在一起,有些紧张地问道:“可以吗…”
白裙女子转过身来,冲着赵轻语点了点头,继而抬起手,示意赵轻语两人离去。
赵轻语眼见女子点头,登时喜不自胜,当下也不敢再打扰女子医治郭羽,忙不迭拉着一头雾水的刘笑尘离开了屋子。
待两人走后,女子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朝思暮想十年的面孔,她原本冷漠的眸子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女子眼中带着痛惜,柔声说道:“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你若是死了,那我种出来的花海,给谁看。”
说罢,她握住郭羽的手,往郭羽身体里灌注着真气,脸上的面纱由于气机流转竟然无风自动,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