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声的说道:“但即便如此,孤也不会让大宋亡于我手。”
陈奚咧开嘴,笑容十分欣慰。
他已知晓赵轻玄的选择。
“镇南将军石毅…勇有余,谋稍次之,对大宋之忠心…毋庸置疑,王上可放心让他为大宋镇守一方…”
“镇西将军年事已高…王上可让轻权替之…他虽年轻,但经历过这次战事后…想必他…咳…已能做到独当一面…王上如不放心…可遣人佐之…”
“镇北…咳…将军之位…暂…咳…暂且…空悬…”
“镇东将军…”
陈奚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咳声却愈加频繁起来。
鲜血不断滴落,将陈奚颌下那平日精心打理的长须染得通红。
陈奚面色灰白,神情虚弱,显然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还有…还有就是眼下…咳咳…眼下的天卫关…领军人选…”
“禀王上,郭将军到。”
听得帐外甲士的声音,赵轻玄看了看陈奚,见后者点头后,喊道:“叫他进来。”
得到允许后,郭羽迈步进入军帐之中,待看到帐
中的情景后,心头登时一紧。他连忙快步跑到榻前,一时间连向赵轻玄行礼都顾不及。
陈奚看着这名急步走来的年轻人,眼中一阵恍惚。
“来了啊…”
陈奚笑着问道:“大将军…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吗…”
郭羽也不去想陈奚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他点点头,将手搭在陈奚的肩膀之上,试着为他灌注真气。
然而很快,郭羽便停下了动作。
陈奚体内的剑气他再熟悉不过。即使是他以百战挡下大半赵文奇一剑的大半威势,剩余剑气仍是将他伤得不轻。
陈奚不过虎威,又不似他有百战这等手段,正面实打实得吃了一剑,体内经脉尽断,能活到现在已算是不易。
郭羽对他的伤势无可奈何,想来就是那将自己医好的黄姑娘在此,恐怕也无济于事。
见到郭羽神情黯然,陈奚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继而说道:“我一直不敢问你…就是怕一切不过是…我妄加猜测…既然你承认…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陈奚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团破破烂烂的布,颤颤巍巍地将其展开,一面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宋字旗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这是当年…宋王师远征西雍时…军中的宋字王旗…”
陈奚看着这面破旧的旗帜,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那日在虞都城下…你父亲还说…要亲手将它挂在虞都城头…后来…你父亲去祁州之前,把它交给了我…而我便扛了它…二十年…”
“现在…我将它交予你…”他抬头看向郭羽:“你可愿接下?”
在这等关头,陈奚当着宋王赵轻玄与丞相庞渝的面,将这面旗帜交给郭羽,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看着这面看似很轻,实则沉甸甸的宋字王旗,郭羽沉默半晌后,抬手轻轻将其接过,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
……
偌大的军帐中,只剩下陈奚一人。
二十年重担一朝卸下,他躺在榻上,脸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素有儒雅之名的他,此刻咧着嘴骂道:“狗日的郭仪…一句话害得老子辛苦二十年…你祸害我…就别怪我祸害你儿子…哈哈哈…咳…咳!”
虽然在骂,却是满面笑容。
视线渐渐模糊,这名为大宋戎马一生的儒将,嘴唇微微张开。
“大将军…这杆宋字大旗…未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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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删了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