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鹰爪撕开朗空,风束逆流!
女貌青衫双臂顺势迎上,内力翻涌如潮,起手横推将爪势卸了大半,紧接着俯身收拳轰出一团气劲。
气劲如洪流滚山,浩浩荡荡贯入青年胸口,却被唐澈侧身闪避,间歇之处飞石爆碎。
青衣乱舞,红黑翻扯,两人推尘疾走,此间掌拳肘爪切磋不下百式,每一招都在路边谷石扫出裂痕飞沙。
那唐澈问招间隙袖口乱颤竟有二十多次,皆是锐利无比的夺命袖箭,实在难以想象如此武斗切磋间居然能无声无息放出这等杀器。
如此看来青衣更是实力强劲,接下拳脚不说,那袖箭来回,竟是都不曾伤到他。
长风吹拂,艳阳当头,谷头岩上两道身影模糊不清。
“那袖箭果真厉害,若我尚在那青衣女子此般武境下,百招之内,定要被那袖箭俯毒不可。”谷上美眸始终不离谷内,高云兰虽是用剑,却也心系武道交锋,云游一乐便为观战,她观摩间隙不由脱口。
顶着破斗笠的少年,手捧纸包,其内艳丽红果满满当当装了一袋子。
他抓了一颗投入口中,吧唧道:“看仔细了,可不止袖箭那么简单,他鞋底有前后双刃,腕处还有暗刺,那青衣女子心思缜密远比你想得要微。”
“这小子阴险得很,每一招之后都试图剥下衣裳丝缕,想凭内力控丝牵引周边冷镖,给这青衣一个惊喜。”温轲又看了看,笑着咽下口内酸甜。
高云兰闻言紧握那布中剑,原来她已经缓缓放下不少布条,寻思着下去助那青衣一臂之力。
“
噗噗,你想干嘛?”少年吐出几粒山楂子儿,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拦着我,我要下去帮她!”
斗笠少年横出手臂,打了个呵欠道:“不平?你就这般讨厌唐门?”
“唐门之人阴险狡诈,以多欺少,为九州正道所不耻!”女子抬掌想要排开少年得手臂,却始终推不动分毫,英眉一翘,“你快点起开,吃你的山楂去,我们已经两清了!”
温轲摇了摇头:“你何曾看到谷下唐门以多欺少了,我倒觉得这小子挺正派,况且武功挺顺眼的,那鹰爪招式虽说花哨,可却也留着杀道,他的步法当真奇特,听说唐门有轻功名曰鬼影迷踪,想必这便是了。”
“比武之时不忘暗中偷袭,绝非正派,别再废话了,快点起开!”高云兰不屑一顾,面带怒色。
“你——”
“点你穴咋了,武学大派出来的弟子,聒噪这般,你且先乖乖待着,别搅了我看戏,”温轲放下手臂,接着再次抱上纸包吃起山楂来,囫囵咽下道,“你以为当今天下凡是谈论武道,便都是比武切磋?可笑!此乃生死之斗,你懂什么,曾提天罗诡道,此内功实为毒功,内力中含天罗之毒,可我看这小子切磋至此,并无半分运功荼毒,本想见识见识,看来他并不会或是不想用,若那青衣势头再涨几分就好了。”
少年视线落在青衣赤黑之后那连结数十丈的车马,思绪游走于王朝之内。
“唐门,不仅仅把手伸梁了去,这自个儿出生的一方水土,也想吞上一吞?”
喃喃着,温轲忽然看向身边被定了身的高云兰,他凑到女子脸前,伸去两指捏住那含怒的粉颊,抬眉笑道:“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们西齐那位君临天下的国主到底是个啥样的家伙了,一面有气血方刚匆匆投军,一面江湖出了个气焰嚣张的大内鬼?”
“有话说?”
少年想了想,随手一拍,解了女子哑穴。
或许是温轲这一指出手太快,打疼了女子,她眸中漫着若有若无的水汽,当下咳了一会儿后咬牙狠声道:“谁告诉你我是西齐人了,西齐君主有能无能关我何事!”
两指来回,哑穴再封,温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哦,忘了忘了,你自八屠而来,那里可是燕国的领土啊……”
“吃山楂么?”
纸包被温轲绕腰举在女子眼前晃了晃,温轲看都不看她,只盯着谷内。
哑穴被点,高云兰只得怒面瞪眸。
有风徐徐吹过,那双动人心魄的水灵眸子像是吹进了沙尘,闭眼,开后泛红,强落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