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外边的木门声,被沉重地拉响了起来。
封无咎此刻坐在原地,看着前边的来人,随即闭上了眼睛。
“封无咎,你可认罪了?”
他没有理那人,依旧是沉静着,一言不发。
随即,那人蹲了下来,在封无咎的面前,冷哼了一声:“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毒杀两人,又另残杀两人?”
蓦然,他睁开了眼睛,愤而盯着眼前的江烨:“你既然能想清楚,为何还来问我?”
“谁知道你惹了什么人...”江烨冷笑着,“没错,当初要杀你的徐霸天还有柳文,都是我指使的...可那又如何?”
封无咎沉默着,眼里尽是愤恨。
“走到这一步,我也实在想不通,究竟有谁会比我更恨你,非得置你于死地?”
说罢,江烨忽然咳嗽了起来,不知为何,封无咎抬起脸,看见了江烨的脸上,莫名有了一种发白的迹象。
“你听好了,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一个事...”
“什么?”他冷道,心想江烨可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你什么意思?”
“哼...”江烨站了起来,甩了甩手,冷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流落凡尘的破军传人,只要你乖乖地把破军的心法交出来,我江烨可以保证,你从此下山去,天衍绝不追究...”
“你凭什么说出这话?”他问道。
“就凭我师尊早已与其他长老商议好,我只是出面跟你交涉的,如果你答应了,交出心法后立马放你逃下山去,而后天衍会发出追捕令,但绝不会有人去寻你...”江烨道,“但是...你要自断筋脉,从此变为一个废人,回到凡尘再也不许露面!”
封无咎的内心,顿时怒得千涛万浪。
“想以此要挟我?哼...”他冷笑了起来,“没有心法,你找的那个人,恐怕也成不了什么事吧...”
“所以这只是一笔交易,你若不想死,就得乖乖地接受...”江烨这会阴冷着,“你没有条件可谈。”
沉默着,封无咎的嘴角蔑笑了起来:“你走吧,心法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江烨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忽而停了下来,“再过几个时辰,我就会奉命在演武场前,当着全天衍弟子的面,亲手将你斩杀...到那时候,你再想求饶,可就晚了!”
说罢,他疾步而去,当啷一声,那木门被捶出沉重的声响,而后安静地如同死寂那般...
又过了一会,天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此时的牢内,忽而多了一个老人。
他反手站着,仰着头,叹了一口气,随后那眼神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看着这个年轻人...
“师尊...”
封无咎见他来了,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你可还记得,我为何领你上来?”
“记得。”封无咎淡淡地说道。
“唉...若早知如此,我不会去寻你,让你流连尘间,也好安稳平生...”许翁说道,声音中有些颤抖,夹带着一丝后悔,“可如今已到这地步,为师自觉有愧,对不住你...”
封无咎愣了,没想到许翁会说出这般话来。
“若是我文曲一脉强盛几分,也不会沦落到此般地步,任旁人处置...”他叹道,“你命不好,在凡尘之时早不保夕,如今到了文曲,也是由人欺辱...为师常日教你忍耐,要顺天顺道,但还是到了这一步...唉...”
“皆是弟子自寻罢了,怪不得您...”封无咎道,“古语有云,朝闻道,夕可死也...以前我知道
的事情,却从未经历过;如今经历过了,却发现还不如不知道...”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人间烦恼皆虚妄,何苦牵连此中人...”
“唉...”许翁叹了一声,随即慢慢转过身去,“你与我终究师徒一场,无论你心向叶青也好,心意文曲也罢,我且问你,你是否想过发扬文曲一脉,而非独一破军乎?”
蓦地,他愣住了。
随后,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想过,只是...”
“既然你想过,那好...”许翁打断了他,随即又转过身子来,盘坐在封无咎的面前,双眼四目相对着,“我如今要传你文曲的传承功法,也好了了我一个心愿...”
“可...”
还未等封无咎说完,忽然间,许翁长老的眼内,莫名多出了一道玄光,迸的一声便冲进了封无咎的眼内,只感觉脑袋变得极其清晰,在文曲心法的运转之下,竟然能够感意身旁数里,就连牢外的天衍弟子恰好经过,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霎时间,许翁长老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淡然下来,而过了一会后,封无咎的体内更多了一分玄力,充斥在他的天灵盖上,让他的视觉听觉还有嗅觉,都变得极其灵敏...
“师尊!”
蓦地抬眼一看,只见许翁闭上双目,泪槽之间竟然渗出血迹来,整个人都似乎颓唐那般,坐着摇晃不定。
“没事...没事...”他虚弱地说着,“若等你修炼,也不知要修炼多久才是,我舍弃了这双眼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们文曲一脉究竟如何...”
封无咎内心绞痛着,不知言语。
“这文曲传承,名叫天眼,能够看穿山川地势,细察千里之外无所遁形...”许翁说着,“唯一不能看透的,则是天道规则,还有...”
他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封无咎的双臂:“还有...人心...”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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