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此时他很多事情需要交代,也无暇他想,他喝了一口茶,开着玩笑道:“刚才岔开了,赵县丞你接着说,哈。”
“我建议将本县和其它县的入口都封住,许出不许进,不然这么多流民在县里没有饭吃,这可是要出大事的。”赵仁犹豫着说出自己的建议。
“不妥。”苏真摇摇头道:“他们因为关中战乱,背井离乡,漂泊至此,好不容易有一丝希望,不能就这么放弃他们。”
陈调是关中人,因此也赞同道:“现在张鲁,张修他们都不收留他们,咱们也不收留,与米贼何异?再说多了如此多的流民,无论是作为劳动力,还是作为兵源,都是好事。”
苏真想了想,对赵仁道:“有道理,庆山大营到城固县城的修路计划提前,马上就开始修,春天城固本地人估计都得去自家的地里面忙活,流民们正好填补这块空缺,有这些劳动力修路的进程必然会大大加快。至于粮食么?王瞎子,王瞎子,让人去请何家家主,让他在大堂等着,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王瞎子领命出门之后,周大牛开始诉苦道:“大人,庆山大营缺兵器,缺铠甲,现在至少还得有一半弟兄得光着膀子上阵。”
苏真闻言苦笑道:“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周家每月从成都那边夹带几套过来,兵器铠甲,在这个年月比金子都值钱,现在哪里都管得严啊。”他又顿了顿喊道:“王瞎子,王瞎子,使人去请周家家主,就说我有事相商,让他也在大堂等着
。”
轮到陈调了,陈调只淡淡说了四个字:“我要招兵。”
苏真闻言抬头看向赵仁,只见他眼睛已经绿了,叫道:“还招人,官仓里面粮食也有限……”
陈调就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接着对苏真说道:“都卫军也要招满一千人,有两百守着城固钱庄,两百维持治安,城固县城平常守军怎么也得有六百人,万一张鲁,张修哪天失心疯攻来,我才有把握守到大牛来援。”说完,他才反驳赵仁道:“听说张修一个县养了有五千兵。”
赵仁再也坐不住了:“他养一个兵才多少钱,给口吃的就行,我们养一个兵得多少钱,要吃粮,要发饷,还要盔甲,兵器,那一样不要钱,哪一样不花钱,而且城固县平原少,多是山地,没有褒中县富庶,更关键的是粮食产量也远远不及。”
苏真连忙也站起身,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先示意两人都坐下,对着陈调道:“允许你招兵,满额一千人,再也不许多了。”说着,不等赵仁反对,他对周大牛和陈调道:“你二人现在就去找小胡子,尽快成立一个情报部门,等我回来之时,我希望我能知道张鲁,张修的一举一动,还有我离开城固的消息一定要保密,只能你们三人知道。”
周大牛,陈调二人联袂离去之后,苏真才笑嘻嘻的安抚赵仁道:“陈调大哥也是为城固的安危着想,你就不要和他置气了。”
赵仁摆摆手道:“我不是和他生气,这个城固的管家太难当了,关键是粮食我变不出来啊。”
“我知道,我这不是找何家家主来了么?”苏真接口道:“一会儿找他想想办法吧。”
两人正说着话,没想到却是赵大先进来了,赵大身份特殊,王瞎子就直接放他进来了,这个莽汉现在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也发福红润了许多,丝毫看不出来看家护院的影子,活脱脱的一个商人。苏真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他,此时一见,不由愣了:“赵大?这是什么风将赵老板你吹来了。”
赵大和他们两人熟极,也不客气,自己找了椅子坐下,邹氏要给他倒水时,赵大一手遮住茶杯笑嘻嘻开着玩笑道:“哪能让主母你倒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这话一说,苏真,邹氏两人迅速对望一眼,又迅速看向一边,邹氏只觉自己双颊发烫,自己是喜欢上他了么,为什么刚才自己听说他要去关中,心里却如此不安呢?
赵大待的邹氏离去之后,却开始向苏真大倒苦水:“羡之,我这赵氏商社可是你开始让我开的,我可是高薪养着工匠,养着账房,这么多张嘴都等着我吃饭呢?你怎么可以把修路这么大一个工程给何家呢?这我可怎么办?我看我把赵氏商社关门了事,还是跟着我家少爷吧。”
苏真不紧不慢的喝口茶,笑着对赵仁道:“你们赵家的人可真都是做商人的料。”然后才对赵大说道:“你放心吧,修路,建房子,这些都不是长远之计,赵氏商社要做产业升级,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