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圆睁,好似那一百零八罗汉中的怒目罗汉,声若洪钟,大笑道:“两位好手段,竟然能走到此处,只是仍难逃出我许褚的手掌心。”说罢,喝道:“儿郎们,跟我上,好早点回去喝夏侯妙才的好酒。”话音一落,他一马当先,舞着大刀,向陈到廖化杀来。
陈到一直跟在廖化身后,廖化止步之时,已然觉出不对,早已偷偷摸出弓箭,此时许褚扑来,连忙一箭射出,许褚一刀轻松磕开,然则毕竟迟滞少许,廖化趁机手持短刀,当前开路,陈到紧跟其后,一齐冲开两名虎卫刀剑,不敢再往西,而是一路沿着山脚往北急行。
两人往北狂奔,后面虎卫急赶,没跑到多远,只闻后面脚步之声越来越近,忽地许褚发出一声怒吼,噗,噗,噗连着三大步,然后一个跃起,大刀凭空斩下,刀风有如实质直扑陈到后背,事情紧急,陈到避无可避,急忙转身单手举矛横架,饶是陈到爆发力惊人,单手之力怎么也架不住虎痴凌空扑击,这一刀何止千斤力道,狠狠的砸在短矛之上,陈到如遭雷击,手臂瞬间失去知觉,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好在这一招架缓了一缓,陈到借机卸力一个翻滚,躲开去,只见许褚的大刀砸在地上岩石,火星四溅,碎石横飞。只是这一耽搁,许褚和众虎卫已然跟了上来,将廖化和陈到围在中间,两人只能且战且走,寻机往北撤去。
许褚见刚才陈到招架了自己一刀,此时依然能和虎卫缠斗,赞道:“好汉子,好身手,只是今日要葬身这无名山谷之中了。”说罢,又挥大刀,加入
战团。
陈到知道许褚力若金刚,见他刀来,那还敢与他招架,只是借着山石,树木,处处闪避,舞着短矛游走于虎卫之间,尽量避开许褚,廖化更是不堪,他武艺本就逊于陈到,众虎卫也都不弱,本事非凡,此时已经多处负伤,好在都只是被利剑割伤,看着鲜血淋漓,倒无大碍。许褚见陈到处处躲着自己,心中怒气更盛,喝道:“你等都散开,看我一人取他们性命。”虎卫们训练有素,领命闪开,却是只是四散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如此一来,陈到廖化更觉无路可逃,穷途末路。
两人鲜血淋漓,气喘不已,一路赶路,刚才又一连串剧烈打斗,耗费太多体力,疲惫不堪的背靠着背,都能感受到对方心脏的剧烈跳动,廖化气喘吁吁,大笑道:“叔至,廖化能与你同死,深感荣焉!”
陈到喘着粗气,左手揉着自己的右边胳膊,刚才许褚那凌空一刀实在太过力大,自己的右手到现在为止,一直不敢使劲儿,他眼睛盯着正缓缓靠近的许褚,依然带着那丝倨傲,笑道:“元俭何必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说着挥舞短矛,往许褚扑去,廖化也振作精神,手持短刀,直直的戳向许褚。
许褚以一敌二,夷然不惧,大吼一声,改为双手持刀,大步向前,往陈到,廖化杀了过去。许褚腰粗膀圆,本以为他刀法走大开大合,刚猛有力的路子,哪想到他这一路刀法施展开来,才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竟然结合自己身躯的特点,自创了一套身法,舞着大刀,扭着壮硕身躯,在两人间来回穿梭,如绵绵细雨,如竹林听风,将两人都罩在这刀光之中,丝毫不落下风,再加上他自己的天生神力,直杀的陈到,廖化,肝胆俱裂,后背发凉,好在这两人都是心志坚定,不屈不饶之人,凭着一股韧劲,死死支撑。
许褚又是一声大喝,大刀横着一挥,将陈到,廖化齐齐逼退数步,两人大口喘气,精疲力竭,相视一笑,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也齐齐大喝一声,奋起最后余力,短矛,短刀,齐齐往许褚刺去,留下浑身破绽处处,浑然不顾,简直就是以命搏命。许褚大叫道:“来得好。”厚背大刀一横,轻松用刀面架住短矛,短刀,神力一推,两人踉跄哪里承受得住,往外翻滚老远,众虎卫齐齐往后退开,只等许褚大步上前,一刀一个,结果了两人。
哪想到变化陡升,许褚走到陈到身前之时,陈到先是一矛刺出,却被许褚一手抓个正着,哪想到此时一道白光一闪,陈到左手抓着短刀闪电划出,饶是许褚身法了得,迅速一个旋身,竟然堪堪躲了过去,却也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陈到趁机大喊道:“元俭,走!”两人趁着虎卫松懈之机,再次突破重围,廖化往西边大山狂奔,陈到往北疾驰,许褚见状大怒,喝道:“你们追那小子。”说罢,自己独自提着大刀往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