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将军府门口,邹氏体态略显臃肿,倚门而立,丫鬟翠碧于旁边小心搀扶着,直到苏真一行四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方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府内走去,翠碧边扶着邹氏小心迈过门槛,边奇怪问道:“夫人,您怎的不将怀有身孕之事告诉老爷?”
邹氏又叹口气道:“你家老爷整日里忧心忡忡,忙得脚不沾地,在家中没待上几个月便又得去西川,我怎忍心让他担心,此去西川时间不久,待得他回来时再告诉他吧。”
“夫人,对老爷真是好的没话说。”翠碧半是讨好,半是羡慕道。
邹氏听了笑道:“我们家翠碧长大了,有心思了,这还有半句没有说出来,是不是心里有中意的人了。”
翠碧闻言满脸通红,娇羞不已,低头道:“夫人,你笑话奴婢。”
邹氏接口道:“男女相悦乃人伦大事,何必害羞,你心中那人我已经知道,刚才脖子伸的比我都长。”
“夫人!”翠碧毕竟未经人事,毕竟面薄,不由娇嗔道。
“死丫头,”邹氏见她如此,便不再捉弄她,笑道:“龚都虽然进府没几个月,我细察之,他虽然木讷少语,却也是个靠得住的,知冷知热的男人。”
翠碧自那日和龚都相撞便撞出了缘分,两人都同在平西将军府,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日久生情,只是一直没有挑破,此时被邹氏戳穿,翠碧那还能禁得住,若不是邹氏怀孕,需要搀着,早就跑开了,此时只好低着头道:“翠碧,但凭夫人安排。”
此时翠碧已经把邹氏搀扶着进屋到了榻上斜倚着,邹氏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道:“自从有了身孕,这身子总是乏得很。”翠碧又拿了水来给邹氏喝了,邹氏方接着道:“龚都现在是亲兵校尉,在将军手下也是数的着的,假以时日,他立下大功,前途不可限量,你嫁给他也不会辱没了。”
翠碧见邹氏替她考虑的如此周详,心中感激不尽,道:“翠碧不嫁,愿意一辈子伺候夫人。”
邹氏娇笑道:“傻丫头,你总是要出嫁的,你可知刚才我跟龚都叮嘱什么了?”
刚才出门之时邹氏将龚都叫到一边叮嘱了许久,翠碧早就想问,只是不好意思问而已,闻言答道:“夫人定然是叮嘱他好好保护老爷了。”
“这个我自然是会说的。”邹氏点点头道:“我跟他说,等他从西川回来,我便将你许配给他。”
邹氏这话说完,翠碧的喜悦之情再也按捺不住,满心欢喜的一溜烟的跑开去,只余邹氏在那儿笑着摇头,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她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一颗心思自然又牵连到苏真身上。
苏真领着小胡子,刘辟,龚都三人走在往西川的道路上,几人化身商旅,出了阳平关径直往南,便是传说中的金牛道,据说是秦惠王时期,秦惠王置金于牛后,蜀王以为牛能粪金,便用武丁引牛进蜀,故名之为金牛道。小
胡子显然从黄承彦那儿大长见识,此时正向着刘辟与龚都两个粗人卖弄着。苏真在前面走着,暗想此次将他带出来还是对了,一则让他的心思不要在那冯二身上,二则将小胡子带出汉中,陈调处理起贪墨之事也少一些顾忌。
金牛道这一段至葭萌关最为险要,苏真和小胡子曾经走过一次金牛道,倒也还好,刘辟和龚都见这栈道一边贴着悬崖,一边深不见底,云雾蒙蒙,都傻了眼,刘辟更是叹道:“这山真是太他娘的险了,这要是给我一校人马,可当敌人千军万马。”
刘辟看看远处,这崇山峻岭,云雾缭绕,好似无边无际,也跟着说道:“今日方明白()军师所说,此王霸之业也,此处真是进可攻,退可守,这蜀道着实是太难了。”
苏真听着这蜀道难,不由想起李白之蜀道难,信口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不由卡壳,这首诗着实难记,苏真低头想了想方接着道:“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苏真刚吟诵完,那刘辟与龚都齐齐赞道:“东家,这诗做的真是贴切,将我们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小胡子听了不由失笑,道:“你两人倒是机灵,拍着马屁之时也没有忘记改口。”
刘辟瞪着他那铜铃般的大眼无辜道:“怎的是拍东家马屁,黄鹤飞不过去,猿猴爬不过去,说的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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