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赶紧上前捡起来,定睛一看,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愁容满面,递给张任道:“涪城吴懿,吴班兄弟开城投降,绵竹令费诗见不可敌,亦降矣。”张松刻意压低声音,却依然在群臣中掀起轩然大波,群臣议论纷纷。
主簿黄权见场面混乱,大声怒吼,压住群臣声音,道:“主公,刚才张任将军有言,成都附近有四万精兵,我等有何畏惧?”
刘璋闻言总算是找到主心骨,问张任道:“将军,依你看来,当下如何是好?”
张任虽然心中震惊,却知道此时自己定然不能乱,他恭恭敬敬的将军报呈给刘璋,好整以暇,信心十足,道:“兵法有云,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汉中军旬日之间,深入我西川,锐气已泄,无能为也。主公但请放心,张任即刻便回雒城,定然不会让汉中军越过雒城一步。”
刘璋见张任如此,总算镇定下来,道:“一切都依将军,兵甲,粮秣,尽可从成都调拨。”
张任抱拳单膝跪地,道:“多谢主公,只要成都无忧,则雒城定然保存。我料那汉中军孤军深入,必然粮草无以为继,待得我拖它一段时日,他自然会退兵。”刘璋听他如此说,更加信心十足,轻松张任出府,众臣也各自散去。
人心惶惶,众心忧忧,独有张松回府之后,满心欢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将好友孟达,法正请来于府中痛饮一番。酒过三巡,张松笑着对法正,
道:“孝直,如今如何?苏平西果然英雄也,数日之间已到绵竹矣。”
孟达亦大干一杯,道:“苏平西确实不凡,关键是绵竹离成都如此之近,时刻威胁成都,今日朝堂之上,人人面有忧色,人心动摇,只怕如费诗之人不知几多。”
独有法正闻言并不欣喜,依然泼着冷水道:“由军报来看,那梓潼定然未被攻下,不然苏平西不会来的如此之快。”
张松,孟达皆机敏之人,闻言一震,叹服不已。法正接着道:“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如今那张任,刘璝率精兵两万屯守雒城,急切间汉中军实难到成都矣。”
张松也知张任厉害,不由急问道:“孝直可有良策?”
法正却是喝一口酒,笑而不语,孟达却是反应过来,道:“孝直之意是否绕道取广汉?”
一语点破,张松也明白过来,道:“从梓潼到广汉,由东面入成都,孝直此计着实高妙,我得赶紧修书一封,传与苏平西。”当即便让那老管家取来笔墨,提笔一蹴而就,信手放在桌边。
也是合该有事,三人见苏真入川如此顺利,便多饮了几杯,法正,孟达二人醉醺醺的扶着门刚刚离开,却是张肃来了,他是张松兄长,府内仆人哪会阻拦,告诉张松所在,便自行退下,张肃见张松烂醉如泥,刚准备走开,却见他身边有一白绸,白绸上隐约有苏平西字样,不由好奇,取来一看,大吃一惊,连忙暗暗将白绸揣在怀里,匆匆出府而去。
刘璋将手上的白绸展开看了又看,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失望,此时他已经将主簿黄权,从事王累招来,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肃,良久说不出话来。
黄权劝道:“主公,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何必伤心?”
刘璋叹道:“想来是刘某德行浅薄,不配坐这益州牧的位置,先是吴懿,吴班,然后是费诗,如今更有我一直依靠为股肱之臣的张松,张子乔都背叛于我。”
黄权却是指着跪着的张肃道:“主公,莫要失望,主公不是还有张肃这样的忠臣么。”
刘璋其心稍微解开,道:“张肃,你之忠心耿耿,我已知之,只是张松我不能轻饶。”说着,咬牙吐口道:“诛杀张松全家,你亲自去执行。”
张肃闻言定在那里,不知喜忧,木然愣着,良久之后,他方才叫道:“主公,请主公绕臣弟性命。”
刘璋却是挥挥手,让他退下,黄权赞道:“主公,如此一来,定然可以震慑成都群臣,使之不敢轻举妄动。”
刘璋点点头,有些无力,道:“若是汉中军真的走广汉,我等当如何应付才好。”
黄权不由皱眉,却是无计可施,此时从事王累站了出来,禀报道:“主公,王累举荐一人,定然可保广汉不失。”
刘璋喜而问道:“何人,快快说来。”
“臣愿以身家性命保举成都令李严出守广汉。”王累拜服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