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我意以你为使者,你看可否?”
“微臣倒是愿意前往,只是微臣人微言轻,只怕……”王累没有往下说,言下之意是刘璋得派一员重臣过去,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刘璋思虑片刻,道:“公衡,这次你去一趟吧,你和庞义有旧,动之以情,跟庞义说,只要他帮我击退苏真,我可不计前嫌,让他将功赎罪。”
黄权拜伏于地道:“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话分两头,当日成都计议停当,决定双管齐下,毕竟巴西遥远,雒城就在旁边,早有信使将刘璋之命传递给张任知晓,张任接书,细看一遍,然后递给副将刘璝,拍案道:“主公此举,倒是合乎张某心意,我也正有此心,我听说汉中不稳,苏真已经带主力回了梓潼,只留高顺领陷阵营守绵竹关,主动求战,正其时也。”
刘璝看毕,点头道:“属下这就去,点齐兵马,待得公子刘循到来接管雒城,我们便出军绵竹关。”
张任听了摇摇头,道:“兵贵神速,我带一万兵马为先锋,你随后进发,你我只要在冬天第一场雪前拿下绵竹关,则明年汉中军的日子不好过矣。”
刘璝闻言一震,道:“将军英明,绵竹关过去,不说一马平川,可也无险可守,一旦下雪,汉中军无力反攻,只要我军在绵竹关休整一个冬天,明年必然势如破竹。”
张任哈哈笑道:“正是如此,陷阵营匆匆组成,此战我必然手到擒来。”
高顺本以为这个冬天应当消停了,没想到张任领万人大军转眼即到,毕竟绵竹关只有七千人,其中还有两千是涪城兵,两千是城卫军,好在是绵竹关险要易守,好在是陷阵营在绵竹关休整了半个多月,防御设施都修葺完毕,好在是兵器铠甲粮食都齐备,因此当吴懿问高顺是否向苏真求援时,高顺摇头自信道:“暂时不用。”高顺沉吟片刻,又道:“我意以陷阵营五千人守城,我来亲自指挥,与张任见个真章,吴懿你领着你的亲兵,负责给我四处查缺补漏,哪里出现险情,便去哪里给我堵口。”
吴懿见高顺如此镇定,不由也受感染,大声领命。
高顺又对司马王甫道:“王甫你领那新到的两千城卫军为预备队,随时待命,看我旗号,随时上来防守。”
王甫点头领命之后,道:“将军,卑职还有一个提议。”
高顺沉声道:“你大可直言,只要可行,我定然会采纳。”
王甫对于高顺为人也略有耳闻,道:“一是可向军中宣布主公随时来援,可按军心。”
高顺点头道:“此计可行。”心中暗想主公苏真将他派来倒也合适,自己总是以硬碰硬,从不服软,他倒是能补自己不足。
王甫好似受到鼓励,接着道:“将军可于城头多置办冷水,如今天寒,给攻城的蜀兵兜头一浇,身体好的或许能够挺住,不过我估计大部分第二日都会伤寒,第二次攻城只怕张任是再难用上了。”
吴懿闻言赞道:“王司马好妙计,若是如此,任张任都多少人马也不够用的。”
高顺也动容道:“此计确实高妙,司马当记首功,如此一来,绵竹关则稳如泰山,我高顺大小百余战,没有哪一次是一日都守不住的。”
吴懿,王甫见主帅如此自信,也觉信心大增,高顺站起身来,看看门外天色,豪情万丈,道:“我原本盼着早日大雪,今日反倒不急了,待得我们将张任打败,趁虚取了成都,拿了这入蜀第一功,岂不是一桩美事。”
吴懿,王甫也不由跟着心动,毕竟都是投降之人,急于立功,而且两人的功名利禄之心比高顺重上许多,两人齐齐施礼道:“将军,我等必然尽全力守城,争取成此大功。”要知道要是能打败张任,蜀兵必然崩溃,刘璋暗弱,高顺取成都也不是不无可能。
“你们各自下去忙吧!认真备战,让张任知道我陷阵营之名。”高顺难得遇到名将,反而更加劲头十足。
高顺带着亲兵走上城头,对着兵士一一嘘寒问暖,又将各处一一巡视一遍,将各处防守优缺点都把握在心,望着成都方向,拔剑大声喝道:“张任啊,可万万不要让我高顺失望啊!”众亲兵听了也跟着喊道:“张任,万万勿要让我陷阵营失望。”紧接着,全城兵士,也跟着高呼道:“张任,万万勿要让陷阵营失望啊。”数千人齐喊,声震于天,正在向绵竹关进发的张任好似也有所察觉,心中暗暗道:“高顺啊,你可不要让我张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