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包围宛城,开始筹谋立帝之时,远在长安的寿成室中,却正有一位皇帝对着满朝文武,暴跳如雷!
“甄阜这只猪!是最傻叉的猪公,不……,尼玛的,他不是猪公!他是蛆,是尼玛一只液体蛆!”
正在放声咆哮的,是依旧高居皇帝宝座的李肆,大概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所谓的“咆哮体”的说法还没火起来,要不然以他如今的状态,可能会被提前两千多年载入史册也说不定。
当然了,此时此刻,作为大新朝的皇帝,李肆不得不发火,也不得不用咆哮,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看看如今天下的局势吧!在东边,青、徐二州的赤眉军不仅没有被扑灭,反而是越发的庞大了,本来前年李肆曾派太师王匡,会同更始将军廉丹前去剿灭贼军,结果最后却是名将廉丹战死,身为太师的王匡也不得不狼狈而逃,那群拿着镰刀锄头,穿着粗布麻衣,甚至衣不蔽体,由流民汇聚而成的杂牌赤眉军,不但没有被装备精良的朝廷官军剿灭,反而是越打越多,到来现在,竟然已有数十万之众。
至于南边,则更是让李肆头疼,原本号称已经被消灭掉的绿林反贼,竟然又卷土重来,以汉军之名,连下湖阳、棘阳,甄阜手里拽着的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竟然也被其消灭殆尽,甚至,一向十分给力,百战百胜的老将庄尤,竟然也被其击败,丢盔弃甲的跑了回来,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如此局面,作为一个皇帝,一个拥有广阔疆土,改朝换代的帝王,李肆能不愤怒么?能不咆哮么?
“匪寇如此猖獗,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你们……你们这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李肆此时他怒盯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庄尤,深深的呼了口气,又理了理自己那因
为激动而有些松散的白发,接着端了端皇冠,试图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毕竟自己现在年纪大了,这么激动实在是容易中风。
见李肆怒火似乎平息下来,便有一人伺机走了出来,恭敬道:“起禀陛下,臣以为,为今之计,应当即刻发兵剿匪,以震慑……”
“行了,行了!”
李肆立刻将他打断,他现在一听这废话就头疼。而那人此时也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回去,整个朝堂上便又沉寂了下来。
等了半晌,李肆见没有一个人提得出,那怕一丁点有建设性的意见,便又按捺不住的跳骂起来,吼道:“你们!……你们这些人,朕……他妈真是白养你们了,到了关键时候,连个屁都放不出一个!滚!都给朕滚出去!”
群臣见皇帝暴怒,此时也都只低着头,一个都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皇帝出气的替死鬼。
不过,此时却有一名老臣,本着自己和皇帝的交情,决定“挺身而出”!
“臣启陛下!如今四方匪患不断,老臣以为,应当是上天对陛下有所不满而至!”
李肆一听这话,正欲发怒,转头一看是是改名“刘秀”的国师刘歆,便又压下了怒火,沉声道:“哦!既如此,那国师以为,朕当如何才是啊?”
那刘歆便道:“回禀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匡扶社稷,励精图治,得万民景仰,只是如今陛下临朝已有十数载,近又屡有天灾,使得那些匪寇以为陛下已然年迈,不复当年,这才敢如此放肆!……老臣以为,若陛下能设坛封禅祭天,让万民共沐圣恩,那些匪寇得知陛下之威依旧,必然闻风而散!”
要说封禅的事情,几年前这国师刘歆就给李肆提议过,说历代圣君都有登泰山封禅之壮举,而李肆乃是旷古烁今的一代名主,理应效仿秦皇汉武那般,往泰山封禅,以宣告天下。当时李肆听了他的提议之后,也表示了同意,接着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了起来,只是没多久,赤眉便闹了起来,并且很快占领了青、徐二州,这去泰山封禅的事情,也就此不了了之。
如今刘歆旧事重提,李肆便在心中对他一阵腹诽,心说这历代帝王封禅大典都是天下安稳,四海昇平之时,去泰山巡狩,行这封坛检玉之礼,如今这是什么时候?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搞什么封禅啊!况且如今泰山那般全是赤眉贼寇,还能去吗?如果不去泰山,难道在长安搞封禅?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不过么,这话又说回来!这刘歆一直以来,也都是他李肆的心腹重臣,当初李肆在朝中得势掌权开始,刘歆就一路跟着他,也曾帮他过了许多关卡,为他最终登上帝位立了不少功劳。所以此时他虽然心中在咒骂这人傻叉,面上却也不好当众责难于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哦!这样……封禅之事且先不急,如今东南两面的贼寇正是气盛,必先除之!”
李肆心中也实在是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派兵镇压来得比较实际,不过这问题是,如今他手上能调动的军队也不多,长安守备的大军自然不能动,而东边还有几十万的赤眉要打,现在南阳的绿林匪又死灰复燃,又该往何处去调大军剿匪呢?
不过听到皇帝决定派兵,大司空王邑此时便进谏道:“陛下!臣以为,如今赤眉势大,应当先派大军剿之,那南阳贼军不过数万,可待剿灭赤眉之后,再挥军收拾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