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敌军营寨带来的巨大压力,反正此时方易等人全都已经湿透了衣衫。不过好在方易等人所穿的甲胄都是比较轻便的皮甲,即使内里已经湿透,由于皮革防水,所以也不会觉得赘重,只是汗水还是会顺着四肢往下流淌。
至于其他士卒,则大多身着粗布麻衣,根本没有穿什么防具,所以这身上一湿透,也就顺手拧一把水便好了!
众人就这么悄悄的在河边摸索着前进,面对离岸不远的新军营寨,大家也都屏气凝神,紧张而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动了敌人,暴露了自己。
那些岸边驻扎的新军,也有安排一些守夜站岗的哨兵,但是也都离河岸有些距离,最多偶尔过来巡逻一番,当然,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在离他们驻扎营地如此近的地方,竟然会有敌军偷袭。
昆水河的河水正静静的流淌着,方易一行人的行动却愈发艰难缓慢,因为他们发现这时新军的营寨离岸越来越近,而那些巡逻士卒也开始频繁的往岸边行来。
方易眼见情况不妙,当即便令众人暂时停止前行,齐齐卧倒在岸边,一动也不敢动,等到巡逻队走远之后,才又纷纷起身,继续
缓缓前行。
然而这种情况,也让方易越发担忧起来,他只对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了,一旦被敌军发现,他们很难再全身而退,而且前面的营寨似乎都离岸边较近,很容易发现他们,所以方易便决定以暗号形式,通知大家一旦巡逻兵靠近,便俯身进入昆水河中暂时掩藏。
岸边的三千军队悄然前行,岸上的新军大营却一如往常,大司空王邑和司徒王寻此刻正在中军大营,彻夜狂欢,畅饮美酒,十分的惬意。
这时,帐外有人来报,说是截获了敌军的“密报”。
王邑听闻,便醉醺醺的接过密报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宛下兵到”。
“哈哈哈!来得好!来得正好啊!”
虽然王邑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不过他也很快就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意思,于是便放声大笑起来。
王寻已经醉得有些脑袋发沉,此时见王邑大笑,便也跟着笑问:“隆新公,何事如此高兴啊!”
王邑半眯着眼看着王寻,悠然道:“不出所料,宛城果然已沦陷,贼寇的援军来了!”
“哦!”
王寻先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发现好像不对,便突然张开眼睛,接着便又“啊!”的一声站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王邑。
见到王寻如此表情,王邑便笑道:“王司徒不必惊慌,宛城沦陷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这援军来得不是正好吗?我等得就是他们,哈哈哈!”
言毕,王邑便下令全军加强戒备,特别是在前方驻守的庄尤和陈茂二人,一定要多派骑兵游哨,随时探听消息,一旦发现敌军踪影,立刻上报。
王邑一番安排完毕之后,便继续和王寻在帐中喝酒,而王寻见王邑心情大好的样子,心中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这一夜,对营帐中的王邑二人来说,可谓是“万事皆备,只待东风”!而方易所领的三千人来说,则正经历着一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夜!因为他们知道,在夜色散去之时,日出东方之后,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心中不安的王寻,擦了擦面上的汗,觉得实在闷热难耐,便走出了营帐,想要吹吹夜里的凉风,可是当他走到帐外,却发现此时只有漆黑的夜空,以及潺潺的流水声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