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知道怎么来了这里,他父亲窦融还是新朝大臣,如今新朝败亡,李肆不知下落,那窦融从昆阳之后也不知生死,此时窦玉儿一个人出现在洛阳,莫非窦融也在附近?还是他们准备全家出逃?
无论如何,反正不管赵青贞还是窦玉儿,都是有身份的千金小姐,在这极重名节的社会里,还真有可能因为担心名声受污而选择隐忍不告,如果是那样的话……
“操!我真他妈是个混账!”
想到自己居然在想女方会不会隐瞒实情,方易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暗骂自己无耻,人家一个姑娘家受了极大的侮辱,即便事出有因,但这事确实是他干的,他又怎么能如此无耻的去想女方隐瞒,让自己逃脱罪责。
一顿自责之后,方易似乎镇定了些许,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却发现此地似乎是一个村落,街上有人来人往,各自忙碌。于是他便又开始询问路人,看看是否有人见过那该死的道士。可是一番询问过后,却依旧毫无头绪,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个道士。
一阵难言的绝望再度涌上心头,方易紧咬着牙,又望了望四周串流的人群,
默默心想难道他真的只能选择逃跑,然后如蝼蚁一般的苟活下去么?
一言不发,方易默默的前行,此时在他身边各自行走、忙碌的人们似乎都盯着他嘲笑,那一张张扭曲而夸张的脸,令得方易几乎无地自容。
摇了摇头,方易强迫自己镇定,接着又从头开始,一个一个询问路人,他知道,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就在这时,绝望的方易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此时他心中一团乱麻,只觉得那身影似乎曾经见过,但也想不起是谁,眼见那人影消失,焦急的方易害怕错过任何与那道士有关的消息,便闷头追赶了过去。
走了不久,方易便再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此时他只见那人戴着斗笠,左右张望,神态谨慎,于是便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然后再偷偷张望,正好看到那人转过头来,斗笠之下一张熟悉的脸孔,瞬间便将方易惊在了当场。
“是……是他!”
方易心中惊疑不定,便又躲着角落仔细观望,发现那人花白胡须,耳下无垂,正是那逃出长安的李肆。
“他……果然没死!他果然没死!……不过他怎么在这里?”
方易又惊又疑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护卫,心中暗想莫非他是一个人逃出长安的?但这不太可能啊!他堂堂一个大新皇帝,即便要逃,也该带着一帮护卫才对啊?如今他这副打扮,几乎与普通百姓无异,若不是方易认得他,哪里能看出他曾经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啊!
方易正在暗自惊疑,却又发现李肆快步离开,于是方易便又急忙跟了过去,暗自尾随其后,想看看他到底藏身何处。
方易跟着李肆走了好一阵,来到一片荒野之地,发现李肆转身进了一间茅屋,当即便又是一愣,心想莫非这地方就李肆藏身的地方?
带着疑惑,方易悄悄靠近茅屋,接着便靠在墙角偷偷往屋里张望,却发现李肆除去斗笠,正端着一碗水再喝。
见到李肆在房中,方易便又伸长了脖子,打算在看看房中还有无其他人,却哪里想到脚下一不小心,踩响了一颗石子!
“谁?”
李肆猛然警觉屋外有人,随即冲出房门向方易一望,顿时也是一呆。
“是你?”
李肆望着方易,紧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接着突然冷冷一笑:“来得正好,我们俩的帐,也该算一算了!”说完,便把出长剑,直袭向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