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便疑问道:“主公,我们不等援兵了么?”
方易便叹道:“不能等了,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蓟县!要是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邓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问道:“可……可我们这一走,要往何处去?”
方易略一思索,咬牙道:“咱们就往南走!”
众人听方易决定往南行,纷纷点头附和,而耿弇此时听众人要往南逃,心中却是不明所以,他心想如今南边全是刘子舆的领地,方易这时要往南去,不是等于去送死么?于是便又劝道:“明公,如今南面已尽归邯郸,此时南行定然凶险万分,耿弇来投明公,只为求建功立业,明公乃当世之英雄,却不可身犯险境,还是随属下一同回去上谷吧?”
耿弇说完,还没等方易说话,一旁的祭遵便道:“不可,若是随你北去上谷,到时敌军攻来,我们退无可退,不同样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我等宁可向南,面朝家乡而战亡,绝不缩于北地囊中待毙!”
祭遵一番激昂之言毕,众人也是纷纷点头,就连方易也是沉默不言,似乎认同祭遵所言。见此情形,耿弇只得长叹一声,无奈道:“也罢!明公既然决定
南归,还请允许耿弇回上谷、渔阳调兵,待他日助明公扫平邯郸乱贼,以明我心中之志!”
方易听耿弇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调集兵马来帮自己,心中也不禁也有些感动,当下便有些动摇,但一想到如果他听从耿弇建议,往北去了上谷,反而会进了墙角,退无可退之时,便又改变了注意。
此时方易并不怀疑耿弇的真心,但即便耿弇对他忠心不二,却终究不是管事之人,上谷的太守是他父亲耿况,那里的情况不明,耿况的态度也不能明了,更别说一无所知的渔阳了,一旦他们真去了上谷,很可能就如祭遵所说的那样,落入皮囊之中,犹如被夹在墙角,不但要面对邯郸刘林等人的夹攻,可能还会遭到反戈一击。
到那时,方易等人就真是退无可退,再退,就是塞外苦寒之地,那里遍地荒芜,根本无法依托生存,何况他手下这些人,都是心存大志之人,他们之所以跟着他,就是想要建功立业,自然是不可能愿意随他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苟延残喘,虚度余生的,即使强行去了,也只能弄得人心涣散,一旦人心散了,难保这些人不会各奔东西,那他所做这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更何况,按时间推算,以及他派出去的那些使者依旧杳无音信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此时已经有邯郸方面的使者到了上谷等郡,并且面见了各郡太守,所以他们才会迟迟没有发兵。
也就是说,此时北行,不仅不会安全,甚至可能比向南更加凶险。因为此时南边虽说基本归附了刘子舆,但是真实情况,尚且不明,比如在钜鹿这些地方,方易就没有听到有任何叛投邯郸的消息,如今耿纯也钜鹿家乡宋子等待,可以作为一个接应,如果他们能顺利到达钜鹿,和耿纯联系上,那么他们可以考虑钜鹿等地的情况,看看是否找到机会反扑邯郸。
所以,如果他们往南走,说不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而往北走,几乎便是死路一条,所以此时此刻,方易便拍了拍耿弇的肩膀,对众人说道:“我早已说过,伯昭就是我的北道主人!既然伯昭有此雄心,那幽州之地,便拜托给你了!”
耿弇听罢,便抱拳激动道:“耿弇定不负明公所托!”说完,便又再对一番行礼,然后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