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儒则是坐在那客位上。
凌云子睁开眼,缓缓道:“我现在修炼到了紧要关头,此为我的一尊分身见客,恩,你那瞎子师傅最近怎么样?身体可曾有所起色?”
“回前辈,恩师拜前辈灵药所赐,身体却是比之前状况可观的多了。”岳谦儒答道。陈松第一次看到凌云子的身外化身之法,有些颇为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凌云子点点头说,“我看谦儒师侄你紫府内一片腾龙伏虎之象,想必是刚结丹不久的征兆,此时要你亲自跑一趟,却是有些耽误你巩固金丹了。”
岳谦儒忙称不敢,道:“师傅说这次之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在下亲自跑一趟的,要不是师傅走不开,说不定会亲自过来的。”
凌云子也是不再推脱,沉吟一会,说:“晴丫头的事老夫也是颇为上心,以我同你师傅的关系却是没什么好客套的。这枚专门托付我炼制的水源丹,我已经炼制好了,只是这转眼间已快到那地方的开启之日,我这劣徒却是不好安排,我想让他去你们太虚观,也是一番磨砺,此事你师父自有计较处理。不过这些天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跟他交代一下,不妨你就在我这药颐谷多呆几日,等诸般事情完成了,让他随你一起去。”
岳谦儒了然的点点头连称“不敢”,不少修真界巅峰之辈,特别是那些没有开宗立派的,新收的弟子无法照看,又没有师兄弟的指导,大抵会如此如此将其托付到一些大派。陈松虽隐隐料到会如此,但这时听到也颇感突兀,但最终也没有多问。岳谦儒道:“凌前辈的弟子一看就不同凡响
,有他进太虚观真是令我们太虚观蓬荜生辉。”
凌云子轻笑道:“岳师侄却是比你那师傅会说话的多了,不过你们不要因为是我凌云子的弟子就过于照顾了,就做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不是必要就不要声张他师从我药颐谷之事。”
岳谦儒点头答应,凌云子看了看陈松道:“松儿,你岳师兄长途劳累,你就带他到你住处歇息,明日开始你早上就来为师这里,为师有诸多东西要交代。”
陈松领命带着岳谦儒下去。
房中那凌云子分身在他们走后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老瞎子的徒弟倒是极不错,也不知道他病如何了……不过,说来他那卜算之术却是厉害,想我那空念劫准备去红尘界走一遭前他就说我此行会结下一段重大因果,原来所指的是我收徒之事……”
说完,凌云子分身悄无声息的化为虚无……
诸事不提,陈松带岳谦儒来到自己住处,有些不好意思道:“岳道友,在下卧榻之处有些简陋,希望岳道友不要见怪。”那岳谦儒明显也不是那等挑剔之人,连连推辞说没有。
陈松不禁有些气恼,药颐谷没有其他的地方有屋子,也不知凌云子以前是怎么招待客人的,现在却是拿自己徒儿的住处来接待人了。
陈松将岳谦儒领到自己的侧房安置下,时辰还早,岳谦儒在陈松隔壁也无甚事做,打坐调息会后,见陈松这个主人没有入定,也就进来拜访了,岳谦儒本是善谈之人,再加上陈松对其颇有好感,刚开始两人还有些生疏,一会儿后,陈松已经不知不觉与其谈成一片。
凌云子的修为几乎合道,平时跟陈松所讲的大都是大道至理,而岳谦儒金丹初期的修为,与自己修为相近一些。所以也可以在修炼上给陈松更多贴切的指导,毕竟岳谦儒平日里在太虚观也是一传功长老,平日里对练气期弟子的指导也是时常做的事,讲解起来也颇有条理,容易理解。
与岳谦儒攀谈,陈松才知道了许多法诀的诸般变化以及不少妙用,不禁让没有接触过此类学识的陈松眼界大开,忙对岳谦儒虚心请教起来。而岳谦儒为人甚是随和,讲解起来也是不胜其烦,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交流了一夜。
由于修士寿元长久,晚辈相交之时辈分错乱是有发生,所以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同修士各交各的。比如,岳谦儒师傅皇甫奇与凌云子乃是同辈,照理来说岳谦儒与陈松也属一辈,可是如今岳谦儒已是修仙近百年的存在了。
昨夜一宿对陈松的指导让陈松实在不好意思被其同辈相称为陈师弟。按凌云子的安排,不久会被安排进太虚观。太虚观中岳谦儒是谦字辈修士,陈松进去后是明字辈,按理是岳谦儒晚辈,所以就改口叫岳谦儒岳师叔了。
但是在他们前辈凌云子皇甫奇面前又会以师兄弟相称了,就如皇甫奇一脉,皇甫奇收徒数位,其中岳谦儒平日在太虚观都得叫自己的大师兄太师祖了,可是平时在皇甫奇面前还是以师兄弟相称。
修真界辈分之说就是如此,看似有些乱,其实极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