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孩子吗?呵呵,虽然妈妈连累了你,让你一出生就如此不幸,但是我会竭尽所能,让你不受半点委屈!”眼前是黑暗的,在婴儿闭眼的一瞬间,陈松的视角也变成一片黑暗,恍惚中,那份带着莫名亲切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身体上的疼痛此刻似乎更加剧烈,婴儿不停的抽筋起来,画面外的陈松仿佛也感同身受的荡漾出一阵难受之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九幽煞气,不错!这正是九幽煞气侵蚀身体的感觉。
原来,自己真的一出生,就背上了这等邪物吗?陈松眼睛一酸,不让我受委屈?母亲,你可知小时每月月圆之夜,那彻骨的如同百蚁噬骨的时痛时痒?你可知,这歹毒的东西,趁机注入我的丹田,让我数次的差点身死?你可知,母亲我从没有怪过你,只是想知道你们在哪儿?而不是茫然的走在这个世上,仿佛所有人都与我不同……
不知道过人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很长很长的时间。等得婴儿再次恢复意识,陈松眼睛再次恢复了视觉时,入目所见的竟然是一片温暖的血红。
“这是?”陈松一愣,接着醒悟过来这股熟悉的血气:“血祭之咒!原来,真的是妈妈亲自给我施展血祭之咒吗?”陈松曾经无数次的猜测,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自己拿未知的父母的一个实验品,所谓的血祭之咒也只是以防万一的一个手段。
但是此刻,那股血肉相连的血气,给自己种下血祭之咒,陈松心中的怨恨再也不见半分。不管,他们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自己的母亲此刻却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救下自己!
血祭之咒是极邪恶的咒印之意,合修士全身的修为化作一道巨大的念力施展在他人身上,这种咒愿会形成极大的约束,每当受术者身上发生相应的变故时,就会引发咒愿来施展相应的术法。不管施术者是否还在世,只要血气没有消耗殆尽,变回一直留在受术者身上,有些恶毒的诅咒,甚至会在血祭之咒失效后带走受术者的性命。
显然,母亲要做的,是汇聚全身的修为,以一人之力封印掉陈松体内的九幽煞气!不管自己的母亲是何等的高人,这种魄力恐怕都是前所未有。想当年,自己的师父凌云子也不敢保证完全封印住九幽煞气!
“最后一丝的煞气还是没法拔出啊,哎……”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不过,保证着孩子活个凡人的寿命倒是可以了的。”
“不要,母亲,你不用白费力气啊……你可知道,你的无知孩儿最终还是走上了修仙之路?”陈松在心底哭诉,多希望这个声音能够让对方听见。让对方不要为了自己继续燃烧自己的修为……
“咳咳……”几口鲜血淋在婴儿身上,血光包裹中的陈松被一双温软的手轻轻托起,接着对方似乎有些颤抖的朝着天空飞去。
呼呼的风声传来,陈松似乎体会到了母亲的虚弱,连飞行都有些困难。“扑哧”一声,陈松感觉到一阵的颠簸,接着被一个温软的怀抱护住,对方却传来几声痛吟……
“这里就是极限了吗?”翠衣女子叹口气说:“也好,你就做一辈子的凡人吧,世人皆道修仙好,其实算起来不过是一场苦梦罢了……这无相之体,终究是被我练成,只可惜最后还是一场空,爹爹,不论对错,孩儿现在只想放下……”
陈松心中不由一阵的不安,无奈那血光将自己重重包裹,见不到外面丝毫的场景。难道,母亲要死了吗?是的了,刚才初看母亲一眼时,她已经身受重伤,此刻被血祭之咒抽空了全身的修为,怎么会没有事?
女子沉默一会儿,突然低声吟唱起来:
“桥影流虹,湖光映雪,翠帘不卷春深。一寸横波,断肠人
在楼阴。游丝不系羊车住,倩何人传语青禽?最难禁,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重来已是朝云散,怅明珠佩冷,紫玉烟沉。前度桃花,依然开满江浔。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这红尘间的情爱诗儿,倒也真是让人泪眼纵横……罢了罢了,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是不要争这些是是非非了……七小摄魂魔,去吧!”
说完,一阵奇怪的梵唱在身边响起,影影绰绰的银子在血光外蓄积,接着咆哮的魔影混杂着血光开始收缩,无数的电闪雷鸣呼啸而过,陈松眼前是一片无尽的混沌灰暗……
时间变得缓慢而令人心生绝望,陈松的感官渐渐恢复,首先是口鼻、呼吸、接着是听觉、嗅觉、视觉……这是哪里?陈松眼睛恢复清明的一刻,只能苦笑,一种心若死灰的感觉油然而生。
青阳山……
这里熟悉的一幕幕是自己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一个摇篮,一声红色的裘衣,还有那枚血腥味没有散尽的紫血玉佩,还有……还有这颗儿时经常爬上的悬崖老松树……母亲,早已经不再了……
“阿爹,你说我是从那悬崖老松树那里捡来的,你可曾看见我的亲人?”小时候的陈松曾经无数的问起陈老汉这个问题,然后自己呆呆的爬上这颗松树,看着远处的群山翠树,想象着自己母亲死后也是如同这片山林一样空灵?
“你个瓜娃子,都问多少遍了?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挂在那松树枝子上,没有其他的人。呵呵,说来那么高的悬在空中,也不见你怕,早上露水可重的很,你脸上却是一片红彤彤的,丝毫没有冻坏哩!不过,阿松,以后不许再爬到那里玩,摔下去了可不是好玩的!”
陈松眼睛渐渐湿润,自始至终,自己终究没有看见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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