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悟

p; “好，开始吧！”

    秦少武急不可待地穿好鞋，下了床。

    二人睡的是上下铺，除了这张床，房间里倒是显得非常空旷。

    方正帮秦少武搭好架子，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通背拳属于内家拳术，重的是意境，需要培养一种出拳无敌的气势，内里的拳术要领，方正可是信手拈来，随口便说。

    按照方正的理解，任何拳术的出现都是用来争斗防身的，倘若没有了一股无敌的气势，那么任何拳术都只是架式，好看却不中用。

    因此，方正便在教秦少武通背拳的同时，为其添加了一条总纲，八个字：无惧、无畏，堂堂正正！

    直到凌晨一点多，秦少武才将通背拳的一些基本的架式学个七七八八，然后浑身酸软地上了床。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二天。

    这天，方正告别罗姿与家人，再度赶往京华市，打算亲自询问处理钱世友的事。

    再次来到李国威家中，方正丝毫没有了前一次的拘束，一番问好之后，他很快便被带到了书房之内。

    “李伯伯，是不是钱世友的事情有了什么变化？”方正迫不及待地问。

    李国威点了点头：“嗯，我这几天在这边也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好不容易才有了最终的定论。”

    “那究竟是怎样处理的呢？”

    “没收钱世友个人财产，而对汪世荣刚是作出退出常委常

    委的处理。”

    其实，此案中，所牵涉的方方面面非常广，但李国威知道方正对其它的并不感兴趣，只是关心钱世友的处理结果，便简单地将二人的处理意见说了一下。

    “仅此而已？”

    看着李国威脸上略略露出的胜利者的微笑，方正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那还能怎么样？”李国威有些意外地看着方正，“小正啊，我知道你心里疾恶如仇，但毕竟事情过了这么久，加上钱世友这些年对地方上也作出了一些贡献，我们总不能老是抓着别人的辫子不放。况且，这也是双方力量博弈后的结果，个人的意愿根本难以动摇这个结果。”

    听着这些话，方正暗暗压住心中的激动，尽量保持平静。

    不知为何，这些平日在他听来感觉非常识大体的话，今天听在耳中，却是感觉很是刺耳。

    本来，李国威的这些话是没错，但方正听后，脑海中立即就有千百个念头闪过，最后，方正竟然隐隐地明白了这个处理结果的形成过程。

    利益的交换！这博弈的双方，甚至有可能是三方、四方，经过较量，最终在一些利害位置上进行了取舍，以换取眼前这二人的处理结果。

    念头一闪而过，方正缓缓抬起头，平静地看向李国威：“李伯伯，这个结果已经定了？”

    “嗯。”李国威点点头，神情有些不悦地说道，“小正，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方正没做声，转头望向窗户外远远的天边，微闭的眼睑抖了几抖，旋即，暗暗吸了口气。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实在感觉索然无味。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交易，每个人都被交易包围着，权、钱、色，还包括普普通通的付出，可是，为什么在他看来正正当当的付出与收获，却是如此的渺小？而那些掌权者之间龌龊的利益交换，却总是以牺牲普通人为基础，甚至还可以以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之于光天化日之下？

    最终，方正收回了目光，对李国威说道：“李伯伯，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嗯，”李国威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方正的肩膀，说道：“马上就开饭了，难得你这么快就恢复了伤势，不如吃过早饭后再到京华好好逛逛。”

    “不了，李伯伯，我想尽快赶回家去，跟罗姿说一下这个处理结果。”

    “打个电话说一下不就行了？莫不是对李伯伯还有什么看法？”

    李国威语气似有不满，但方正却能听出其间的关切之意，只是此时的方正，却突然在心中冒出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立场已不同，强行在一起只会感觉别扭。

    “怎么会呢！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为了这个结果，她可是努力了十多年。”

    李国威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好吧，那我就不留了，不过，走之前，我带你去见一下老爷子吧，毕竟你在此事的发展中，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方正点点头，默默地跟在李国威身后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