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公你好好休息吧,已经给你打了营养液点滴,也给你插了导尿管,有需要就按铃吧!其他伤员还需要照顾呢!我先去忙了。”
邹武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又懒懒的睡去。
敬蚩来到儿子兴武的病房。兴武已经恢复了神志,正望着电视里的肥皂剧发呆。看到久违的父亲,兴武的头转了过去。
“兴武啊,师傅又来看你了!你受伤这些天,他天天都来。他自己也有伤,我都叫他不要来了,交给我们就好……”
敬蚩微笑着摆手支开了啰嗦的弟子。
“怎么样?好点吗?”
兴武紧抿着嘴,咬着嘴唇上的死皮。
“这次我是真的,咳咳,走投无路!不然不会来,咳咳。”
“你的呼吸道烧伤刚好,不要多说话!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兴武开口让敬蚩又欣喜又悲哀,于是识趣的离开了。
又过几日,邹武能坐起了,敬蚩开始主持大局了,拜蚩能走路了,兴武能讲话了,整个泰山正在从铁肌肉帮的阴霾里走出来,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刚刚还是晴天,突然又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病房里,敬蚩正在向邹武汇报大院的重建事宜。兴武穿着行装出现在门口。
“哟!大孙子!快进来!”
兴武扭捏道。
“不了,其实我是来辞行的。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我真的是过意不去,以后我赚了钱一定尽量补偿!”
“那么多弟子的性命是钱可以衡量的吗?”
叔叔拜蚩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兴武背后,神情轻松。
“不走到绝路,我是不会……”
“出了事,就应该一个人承担,男子汉不应该贪生怕死。被人追杀?就想到回家了?”
敬蚩尽管心疼儿子,可嘴上不饶人。
父亲的话犹如惊蛰的春雷,让年轻的兴武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弟子。无力和痛苦让兴武突然瘫倒,还好被身后的叔叔扶了一把。邹武摆着手打圆场。
“兴武能够大义凛然的弃暗投明,也算是个男子汉了。弟子们是为了守护泰山,被暴力团杀死的,和兴武又有何关联?敬蚩!你对小辈太苛刻了!”
“侄儿,你爷爷当初对我也是这么苛刻,我才离家出走的,看
来你也步了我的后尘。”
拜蚩的玩笑话被敬蚩打断。
“你添什么乱啊!”
邹武大度道。
“诶!你弟弟说的没错!人孰无过!在子女的教育上,我有错!你也有错!而且犯了一样的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兴武勉强站直,低头道。
“我不需要他认错,我只是对死去的弟子,良心上过不去。”
拜蚩受不了尴尬的气氛,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他,灵机一动。
“我告诉你一个赎罪的办法。”
兴武转过身望着叔叔,眼睛闪动着希望。
“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全家来斗兽。”
邹武喜出望外。
“拜蚩!你终于同意了?”
拜蚩经过了那晚的战斗和十几天来的生活,心底已经接受父亲的道歉,而且更重要的是泰山再度唤醒了他的天性,即武魂归位。
“是啊,那个比赛还挺刺激的!不过,你得传授我内功!”
“一定一定!”
兴武疑惑道。
“那个比赛我有听说,铺天盖地的都是广告。但是那是个狩猎比赛,和我赎罪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听你爷爷讲的,这次全家参赛的目的是弘扬武术精神,即强身健体,保家卫国。你这次回家也算……间接害死了许多人,咳咳。家是小家,国是大家,你能把和你毫无瓜葛的陌生人看的和你家人一样重要,足见你胸怀大义!”
邹武接过话茬。
“你因为和你父亲的矛盾而离家,现在就罚你和我们一起参加全家来斗兽,希望你在比赛过程中,从胸怀小家开始,再胸怀大家,国家。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大义而放下心中的包袱,为大家,国家奉献自己。”
“胸怀小家……”
雨停了,阳光照在湿漉漉的庭院里,格外耀眼。
几天后,把泰山的事物都委托给了大弟子后,爷孙三代,4个人乘上了政府的运输机,向西王母城出发。
“我的雨燕被那该死的废铁砸烂了!我找谁理赔啊!”
“拜蚩,你不是很有钱吗?再买一架呗。”
“我是很有钱……但不是很很很很有钱!”
“距离庐山风景区有17分钟路程。”
众人对定位系统的报告感到疑惑。坐隔壁的机组小弟,轻蔑的看着他们,好像城里人再看刚进城的土包子。
“那是刚建的居住区,风景很好,也可以当风景区。”
几十分钟后,4人下机后,伸着懒腰以解除旅途的困顿。雨滴打在穹顶上泛起的水花,干扰了光线的折射,把穹顶外的世界揉和成另一种混沌。
“我打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
女人的尖叫声,吸引了候机室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