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撅着屁股看了半晌,才道:“这不是皇帝的诏书嘛,太初二年是哪年呢?估计那时俺还小吧。”
“估计那时你祖宗都还小……”我接了一句。
“唉!你知道是那一年……”
大壮还没还完嘴,华伯就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安静,又反复读了几遍才道:“太初是武帝时的年号,也就是说这是武帝册封羌托王的诏书,那会儿我大汉国力极盛,击匈奴于漠北,拓西疆数千里,设都护府,西域诸国纷纷归附,适逢附属国新王登基都得由咱们大汉天子的册封才算名正言顺,看来这里便是羌托国的圣地,如此多的棺椁表明这是个极为古老的部族,而且这最后一位羌托王是受过武帝的册封的。”
所谓的圣地其实就是国王或是部落首领安葬之处,都是祖先的长眠之所,这种地方除了祭祀宗庙外,就连现任的王都不能擅自出入,咱们算是犯了忌讳,我赶紧双手合十行礼,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这羌托只是西陲小国,能在石头中开凿出如此规模的石道,必是举全国之力,我早就想到这里便是羌托历代国王的安葬之处,只是慨叹这最华美的棺椁竟是最后一口,盛极必衰啊,不由得让人猜想羌托为何会在这样的时候灭国呢?看来必与武帝有关……
另一件事也浮现了出来,我算了算,对众人道:“此处是历代羌托王的墓地,这些棺椁虽是阴沉木所造,万年不朽,可咱们一路走来也能辨出,木棺是越来越新的,此处有一百一十八副棺椁,也就是一百一十八代羌托王,最后这位受封于武帝,算来第一代羌托王还不得追溯的三皇五帝去!”
众人无不骇然,大壮掰指头算了算,的确,就算按二十年一代的话,也是要两千多年的。
“叮叮叮……”几声清脆的金属声传来,再看顺子完全没理我们在说什么,正用匕首撬木棺的纯金镶边,眼看一条金边已经快被他撬下来了。
“顺子,你在干嘛?”大壮喊道。
顺子却不停手,不以为然道:“这么大块儿的金子,镶在棺材上岂不是太可惜了,人家武帝金屋藏娇那也藏的是活人,他羌托一个西域小国怎地如此奢华,难怪败亡,倒不如教咱们取了去。”
“咱们是来采药的,可不是来盗墓的。”大壮怒道。
顺子也面露不悦,还想反驳,我也训斥他道:“顺子,大壮说的没错,快住手!”
顺子虽愣,却自小怕我,便悻悻的罢了手。
只是那条一寸多宽的纯金镶边已被撬起,顺子一撒手,那金边颤了两颤“噗通!”一声落进了水中。
顺子一拍大腿,惋惜道:“哎哟!还不如让我取了去,可惜这么大一块儿……”
“咔哒”一声脆响打断了顺子,人人都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盯着眼前的这副木棺,我不想相信刚才
是棺材盖动了一下,呆立瞬间,“咔哒”,没错,那棺材盖又跳了一下。
我暗暗拽出腰刀,估计棺材上的金边是用来镇尸的,这下怕是要起尸了,不管是个什么主,先下手为强,只要他敢露头便先给他几刀再说。
“起起起起尸了,完,完啦,咱动了人家的钱钱财,他,他出来索命了,快念驱鬼咒,快,那那第一句是啥来着......”大壮不停的念叨着,这家伙的怪癖我也算领教了,常人碰到这种事儿定然是屏住气息说不出话来,他则不然,越是紧张害怕就越是说个没完没了。
哪里有人搭话,此时木棺就像是失去了平衡,不断的震颤,竟然带动着地面都有震动,随后隆隆声响起,由远及近,顷刻间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剧烈的颤抖。
顺子一纵身跳到了棺盖之上,估计是自知闯了祸,想凭自己的力量将棺板压住,他大叫:“你们先走,我压住它。”,可谁知这一来周围的震颤更剧烈了。
手中的火把晃动,影影绰绰间几粒碎石从天而降,我抬头一看,大事不妙啊,冲口对顺子大喊:“这叫连环跷,跑!快跑!”。
我扯着众人朝前狂跑,顺子哪还敢托大,忙从棺盖上飞身而下,跟着我们向前飞奔。没跑出几步,我偷眼向后一看,只见刚才待的地方,早已被洞顶掉落的碎石掩埋,已经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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