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零三章：战后的延续

    那些逃入河中的匈奴人，也是命运悲惨，如此多的人马涌入河中。结局自然可想而知，挤挤打打之下，能够存活的幸运儿便只剩下不足百一。

    正如陈越所意料的那样，羌渠他们并没有死去。哪怕是不会游泳，但是实力到达他们这般地步之后，在大火燃起了瞬间他们都利用那条河流保住了性命。

    尽管如此在烟尘散去之后，他们也就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稀薄的氧气促使着他们的生命之火在熄灭的边缘。

    在羌渠身边的是他最忠心的亲卫统领，这是羌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也是他从一个普通的牧民家里一手提拔起来的新贵。虽然他的能力和势力比起其他的匈奴头人来说要差了些，但是他的忠心和实力不用怀疑。

    “大汗，现在我们先撤回草原上去吧。指不定那些汉人会从什么地方给冒出来。现在我们的自身实力十不存一，哪怕是大汗你英勇无敌，但是现在也会被这些汉狗捡了漏子。”那个亲卫统领自然知道羌渠的实力，但是在现在的这般情况下依旧冒死出言道。

    羌渠站了起来，看着这片现在以黑色为主的山谷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走的。这么

    多的儿郎死在这里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魄力让我羌渠陷入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地步。”

    亲卫统领被羌渠的冷静给吓了一跳，在他的认识里现在的羌渠因该是暴躁如雷的，这般的变化也让他极为不适。

    但是作为一个尽职的属下他依旧开口劝道：“大汗不用担心，你的奴仆定然会竭尽全力护卫你的安全的，回到草原上以大汗的实力也定可以保证各部不敢动乱。”

    羌渠没有回答亲卫统领的劝解，而是在地上抓了一把烧焦后的泥土说道：“这里的每一祚土里都有我们匈奴勇士的骨灰，每一祚泥土里都侵染着我们匈奴勇士的鲜血。作为一个将族人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大汗，我有什么资格再回到草原上。你回去吧，假如我的儿孙不堪的话你就是我们王帐里的新头人，这支代表着单于的金箭就交给你了。记住你现在寄托着我对部落的寄望。”

    那亲卫统领看见羌渠的决绝跪下来说道：“大汗不可意气用事啊，没有你我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啊。”

    羌渠回身看着亲卫统领笑着说道：“或许你是真的不知道往哪里走，但是草原上从来不缺带领方向的头羊，少了我一个羌渠并不会出什么乱子，那些觊觎我的单于之位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将我弄死。现在如果我回去，那么我们王帐必然成为众手之敌，但是我死在这里我们的部落就有话语权，就敢去争去抢一个生存的机会。

    大汗的位子我们的部落应该保不住了，既然如此回去之后你们只要选出领头的人就将这个位子抛出去吧，只要我们部落的实力还在，等到这场战争被忘记之后。我们依旧可以东山再起。”

    羌渠的话明显的是在托孤，但是亲卫统领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现在护着羌渠出去显然不可能，因为轻重缓急已经被羌渠分析的透彻了，他必死无疑因为这场战争他要负责任。

    亲卫统领甚至不能和羌渠一起死，羌渠给他的担子很沉重。但是也是他现在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亲卫统领走了，带走了所有的还存活的匈奴人。羌渠一个人看着面前的废墟不由得泪流面前。羌渠的泪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纠结于对错，像他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了对错的观念。成王败寇是他所奉行的唯一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