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徐长风淡淡说道。
“你什么意思?”杜羽宸闻言,面容之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怒意。
徐长风摇摇头,“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事情到底太过蹊跷,你们就不怕有诈?”
杜羽宸深吸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有没有诈这是朝廷的事情,与你无关。如今我求你,能否帮忙破译出上面的密文。”
徐长风旋即惊讶一番。杜羽宸这么一个看中尊严的人,竟然会拉下脸用了一个求字!
这的确是让他很意外。
徐长风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凝视着信件上的密文。
上面的文字奇形怪状,徐长风自然也没有见过。他虽然读过不少古书,也懂得一些古老的绳结暗号。可即便是同一种暗语,在不同的人中表达的含义却未必是相同。
暗语是死的,人是活的,只需要稍稍这么一改,很快便可以创造出新的密文。
所以徐长风并不急着往密文方向去下手,这太深奥。当然,这倒不是朝廷想不出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两封信出现的实在是太巧!
若真的是姜太公钓鱼,密文便是晋羽党的标识,而鱼饵
,就隐藏在密文当中。
钓非常之鱼,便要用非常之饵,愿者上钩。
莫约过去了一刻钟,徐长风忽然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宁静,“芙蓉,码头,夜,十五……”
杜羽宸一听,连忙从徐长风手中夺过两份信件,追问道,“怎么破译的?”
“这,这,还有这……这几个文字,是晋羽党故意写给你们看的。”徐长风指着密信轻声说,“他们知道你们朝廷无法破译出晋羽党密文,所以便在密文上做了一些修改,变成你们能够轻易看懂的文字,隐藏在密信之中。”
“芙蓉……阿芙蓉?”杜羽宸瞪大眼睛低声喃喃,“十五夜?”
“这就是鱼饵,专用来钓你们朝廷的。”徐长风笑了笑说,“密信我破一出来了,可否放我下车?”
杜羽宸回过神来,轻敲了下车门,车夫闻讯将马车停下,少年拱手告辞而去,马车也缓缓消失在巷子之中。
徐长风念出的这几个词,不过是在王朝文字中做了一些细微的改动,融入进信件中,让其看似很像晋羽党的密文。但若是两份密信都出现了相同的文字,那么这其中的信息就很容易可以提取出来。
这晋羽党,还真是别有用心啊……
正如徐长风所说的,若是让朝廷来破译,或许得花上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发现其中的信息,但如果将这两封信件和富春茶楼连在一块,那么这信息就完整了。
十五日夜,码头中富春茶楼的船只内,藏有阿芙蓉。
这也是为何密信中只写了芙蓉,藏了阿字。
这鱼饵换成是别人,还真的未必会咬。但对朝廷而言,无论那是有毒的鱼饵或是有诈的鱼饵,都会去尝试的咬一口。
所谓的愿者上钩,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在巷子内行走的少年忽然停下脚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日鱼儿便是在那富春堂中被长安卫给抓了起来。富春堂,富春茶楼,这难道又是巧合?”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徐长风低声喃喃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头顶有什么动静传出,连忙抬头往上看去,只见一张大网铺天盖地一般朝着他死死的笼罩住。
少年不由分说,即刻拔出孤影短剑,嗖嗖嗖的几下子,便将那张大网给劈砍成碎片。
“此地不宜久留……”少年正心想着,巷子里紧跟着闪出了五位飞檐走壁的黑衣蒙面人,分别从五个不同方向朝着他弹射出一枚弹丸,一齐砸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