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小区建设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户型方正,占地面积也不小, 地处于三环, 楼层不高,每一栋看着只有六层的模样,发展到如今可谓是寸土寸金。郁宁顺着小区的马路往里面走, 十点多了,小区里也没有什么人, 夜风卷着一点夜来香的香气飘了来, 钻入了他的鼻尖。
“是个养老的好地方。”郁宁夸道。
“可不是。”陈学真道:“这里虽然旧了点, 但是架不住地段好,门口又是超市又是景点地铁的, 这里房子都是复式的, 看着高而已,之前每栋楼都装了电梯, 年纪大的人也不怕爬楼梯了,养老正正好好。”
王道也道:“是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舍不得搬,不说别的,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要走我还真舍不得。”
几人到了楼上, 王导的太太已经睡着了,见王导回来了,才一瘸一拐的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先看了看时钟才说:“老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十一点了?不是说去s市取景了吗?这两位是……?”
王导上前扶住了他太太,解释道:“这位是小陈,是我新戏的男主角,这位是郁先生,今天我们临时有事回来谈一个合作,跟我回来拿点东西。”
“是这样啊。”王太太点了点头,对着郁宁和陈学真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我扶你进去睡觉吧,我们会小声一点的,一会儿他们就走了。”王导对着郁宁他们使了个眼色,郁宁和陈学真纷纷应是:“是的,不用您招待,我们一会儿就走,您先去睡吧。”
王太太叫王导扶进去了,他似乎要与王太太说一点话,在王太太的卧室里头待了会儿,让郁宁他们先随便看看。郁宁趁此机会就在家里走动了一下,他们家是复式的,一楼和二楼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原本一楼有一处卧室地方在二楼是一个半敞开式的小露台,里头种满了如同花朵一般的多肉植物,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颇有意趣。
郁宁双手扶在栏杆上,自露台眺望远方,这才发现小区外不远处应该是有一个夜市,人头攒动,灯火如昼,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进来的时候,在小区里面似乎半点油烟的味道和喧哗声都没有听到,不觉点头道:“闹中取静,是极好的。”
“这露台也不错,王太太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他看着那些植物又夸道。
陈学真也学着他的模样靠在栏杆上,他怎么算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这一路过来捂着扎扎实实的,这会儿到了王导家里才卸了装备,好透口气。
夜风一吹,说不上来的惬意。
“你说这些植物啊?这些植物我也养过,一到夏天就死得透透的,我伺候了两年就懒得再弄了,能长这么好,王太太真的很厉害。”他感叹道:“早知道我当时就买最高一层了,还能带个露台,以后等年纪大了闲下来了,晚上就在露台上吹吹风喝喝酒,不知道多惬意。”
郁宁也有点羡慕,不过他家本来就是带院子的,实属不必再加个露台。
而且露台嘛,一定要足够高,才能有那点子登高望远的意境。
他规划中等把梅先生和顾国师接来之后就让他们住在他家里,如果他们比较喜欢城市夜景,就再在城里买一套房子,让他们挑着住……
“你们在这里啊!”王导端着一屉功夫茶的茶具走了出来,把茶具摆在了桌上,“等我会儿啊。”
没一会儿他就又拎着热水瓶进来了,招呼两人:“坐,坐下说话。”
郁宁与陈学真落了座,王导给他们两都沏了茶,这才道:“郁先生方才也看过了吧,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郁宁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我也不跟王先生说虚的,你或者你家人最近有买什么古玩类的东西吗?”
郁宁方才自上来就看过了,整个小区的气场都十分平和,到了王导家中后却有一点不和谐,虽然小,但是不和谐依旧存在,但是令郁宁感觉到迷惑的是——这么一点儿的不和谐,照道理来说是不至于导致王导目前的情况的。
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郁宁起身抬了抬手,风自他指间流动而过,他陡然双指一捻,就像是捻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微微阖起了双眼,似乎在感受什么一样,指间一翠一翡闪烁着幽暗冰冷的光泽。
“古玩?我好像没有!我现在就去找我太太问一下?我儿子平时寄宿在学校里,只有周六周日才回家的。”
“不用忙活,你们家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找出来那件东西,找一个寺庙道观之流的烧了也就是了……要是够得上古董,就捐给博物馆。”
他笑道:“毕竟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有什么古董都该上交给国家。”
郁宁松开了手指,任由那一缕气场随风而去。
陈学真和王导虽然看不见气场,却奇异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自郁宁手上溜走了,不由心生敬意。王导说:“郁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我找出那件不大对头的东西,我们家就没事了?”
“倒也不是。”郁宁仔细的观察着王导身上的气场,昨日在s市时他身上的气场还略微有些黯淡,此时再看,却已经显得比较稳实了,甚至还有一丝紫气。
这种紫气有讲究,如同陈学真一样,他现在身上的气场中有略带了一丝飘忽不定的紫气,之前有提过,紫气是祥瑞的征兆,又隐含了一定的为官做宰的,称王称帝的意思,是贵气。
在汉代的《列仙传》里头提过: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所谓紫气东来,形容的便是这个故事,故而说紫气,也代表着贵人的含义。
但像他们身上这样飘忽不定的紫气,则是遇着了贵人,他们与他们命中的贵人发生了因果,贵人身上的紫气带到了他们身上而已。
陈学真的话,贵人应该就是他。
王导的话,他还不太确定,看着应该是他,但是就他现在所作所为,还够不上‘贵人’这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有了这一缕紫气,从今起短时间内只要不遭受什么重大变故(自己作死),王导和王导的家人应该是不会再倒霉了。
“我之前就怀疑王先生应该是单纯的走背运,如今一看,确实是如此。”郁宁起身,坦然道:“王先生有自己的命数在,实属不必我多做手脚,那我就告辞了……我先生还等着我回家呢,就不多留了。”
王导见郁宁三句话没说完就要走,连忙拦住了他,陈学真也拦他:“郁先生,之前不是说好给王导做一个风水局吗?”
郁宁解释道:“王先生和你不同,他似乎有自己的命数在,我乍然做局,反倒有可能害他,所以还是不做了。”
王导听了郁宁的解释,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不开心好,只好说:“这……郁先生先别急着走,您刚刚说的我家里有影响我家运道的东西,我实在是吃不准,郁先生能不能帮我找出来?”
这简单,郁宁几乎是没废什么功夫就带着王导找到了东西,东西是在他儿子房间找到的,那是一个苗银的耳环,看着还挺炫酷的,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但这确实也够不上什么古董古玩,成色还是崭新的,最多算是个工艺品。
就是不知道来历了。
郁宁抽了张纸巾把那对耳环捡了起来,扔进了塑料袋里头,嘱咐道:“这个东西别拿手去碰,回头就这样扔到寺庙里面烧香火的鼎里头就行了。”
“好好。”王导接过了塑料袋,感叹道:“居然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让我家不太平了这么久?……回头我要问问那个臭小子这东西到底哪来的,一天到晚瞎往家里塞东西,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这话郁宁听得耳熟能详,不过向来都是顾国师和梅先生要打断他的狗腿,现下里终于能笑看别人挨打了,他忍不住轻轻一笑,“也不能怪贵公子,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话是这么说。”王导捏着袋子:“不打一顿对不住他妈受的那些罪!”
郁宁笑着指正道:“而且尊夫人受的罪大部分还是因为走背运,倒不是……”
郁宁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看向了王导和陈学真的身后。
王导和陈学真也顺势回过身去看,他们身后站了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打扮的非常潮流:“爸,这么晚了,你在我房间干嘛?他们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就是王导的儿子,他说完这一句,突然看见了王导手里的塑料袋,神色大变,上前一步将塑料袋抢了去,不满的说:“爸,你们动我的东西干什么?!”
王导一时不察还真叫他把装着那对苗银耳环的塑料袋给抢走了,顿时大怒:“我还想问你呢!你往家里塞的什么东西!我从小就教过你,这种东西不要忘家里带!你把我的话都听到狗身上去了?”
郁宁在心中暗笑,这话他也熟。
年轻人不悦的说:“爸你不懂就别乱说!这可是个好宝贝!”
“你放屁!什么好宝贝!人家郁先生都说了,这不是个好东西!”王导上前几步:“王蔚蓝,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把东西给我!明天我就送到庙里头去烧了!”
“不给!”王蔚蓝把东西往自己口袋里一塞,指着郁宁和陈雪真的方向道:“什么郁先生不郁先生?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爸你老糊涂了吧!”
“你别管,把东西给我!”王导道:“还有,今天周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明天课不上了?”
王蔚蓝不满的说:“我回自己家拿个东西还不成吗?!我是犯人啊?!”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王导吼了他一句,转头与郁宁道:“郁先生不好意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臭小子的话你当他放屁!”
郁宁抬了抬手,没有回答王导,反而走到了王蔚蓝身边,淡淡的道:“你身上的耳环、项链、手镯,都是哪来的?”
“关你屁事!”王蔚蓝警觉的看着郁宁,十分暴躁的模样:“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跟着我爸他回家干什么?你走!你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
“我是王先生请来的先生,是王先生请我进的房间。”郁宁神色自若,似乎对方正在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一般。“你要是不想你爸出事,你妈的腿再也好不了,你就把你身上的镯子、项链、耳环、戒指都脱下来,交给你爸。”
郁宁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王先生,你也别等什么明天了,拿了东西今天就走,去最近的寺庙门口去敲门,让他们放你进去,把东西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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