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啊。
不过,可以出去透透风,也是好的。
在玉兰和玉竹的搀扶下,她出了紫竹苑。
尤大宝迎面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根竹制的拐仗。
佟书瑶新奇地接过来细瞧,这根拐仗比常瑞做的那一根要轻便,而且更加精致。
“这是哪儿来的?”
“不必多问,你觉得好用就行。”尤大宝已经引路朝前走。
她试了试,确实比以前那一根好用,心里猜测,莫非是那位爷良心发现,派人做了一根来赔给她?
到了昭华殿外。
殿外停着一顶黑漆镶金大马车,她被她们扶着上了车,当她掀开车帘往里一瞧,就立刻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位爷也坐在这里面?
她难道要同他乘一辆马车吗?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求助地回头,玉兰,玉竹和尤大宝都低着头,似乎没人想在这一刻与她进行眼神交流。
“要爷扶你进来?”不冷不热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不……必。”她硬着头皮进去坐在一侧。
见陆承渊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手中的拐仗,她忙将它移到一边。
“这拐仗可没招惹你,你别一看不顺眼就又想扔。”
看着她如保护小犊子般保护着手中的拐仗,陆承渊脸上的阴云好似散了几分,目光霎时明亮了些许,看向轿外等待的人,朗声道,“走!”
“是!”外面应一声,不一会儿,轿子就平稳地走了起来。
一路都很沉闷,佟书瑶偷瞄了几眼,他今日穿着天青色的便装,玉带一束,显得格外地神清气爽。
然而她仍然忍不住瞥着那尊高冷如雕像般的脸暗暗腹诽。
昨天才对她发了火,今天又好似对她施恩似的,把她当什么了?宠物狗?心情不好就踹你两脚,心情好时就丢你两根儿骨头,俯视着你点头哈腰地谢恩?
坐着龙驾,一路畅通无阻就出了皇宫。
听得外面嘈杂了许多,想必是已经到了宫外。
“在宫外,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太医。”
突听得耳旁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句,没有称朕,也不是爷,而是我?
佟书瑶很是意外地转过头去盯着他,“那是什么?少爷,丫头?”
瞥她一眼,视线柔和了许多,而且,佟书瑶竟见捕捉到他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看来似乎对她给他们二人的新设定还算满意。
马车出宫走了很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见着陆承渊轻松地跳下马车,佟书瑶站在马车上为自己的半残废状态感到了忧伤。
然而黑影突然转身,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动作那么自然。
大抵是,抱习惯了。
她也被他抱习惯了,本也未觉得有何不妥,但当她看到一个军队都在对她行注目礼时,她脸皮再厚也难为情了。
待他将她放下地,她忙地与他分开些距离。
然而他已经转身大步朝军队走去,留给她一个潇洒的颀长背影。
除了出现的恢弘的军队让她震撼了一番以外,另外一个马车上下来的人也让她大愣了一下。
陆承竟然和程如瑾同乘一辆马车,不怕传绯闻吗?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呢,那个主也不管管?
他们今日都穿着常服,走过来很大方地和她打招呼,程如瑾还很关心地问起她的腿,看不出半点尴尬。佟书瑶不禁为自己一时冒出的猥琐思想感到了羞愧。
他们那般坦然,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xdw8
这个陵园修得很宽阔,看得出来皇家对这个程少将军的重视。
程觉带领着整个军队来为他祭奠,场面非常地恢弘壮观。
“程少将军很得人心啊!”佟书瑶忍不住感慨。
“哥哥当初知道中了埋伏,为了减少伤亡,他独自一人引开了敌人,最后惨死在敌人的乱箭之下。”
程如瑾站在她身边,远远望着程文彦的墓平静地讲述着。
看到陆承渊走过去,程觉便带领着将士依次离开了,没有行礼,兴许是他微服出宫,需要低调。
陆承和程如瑾也跟着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他注视着墓碑良久,从尤大宝手中接过酒杯,洒了三杯酒在他墓前。
“文彦,我来陪你喝酒了。”低沉的嗓音在这一刻有一丝异样。
他在程文彦面前也是自称我,她曾听陆承说过,他们从不是君臣,而是很好的兄弟。
陵园修了一处休憩的亭子,有人早已备好了酒。
不远处隐密的草丛里,一双眼睛盯着他们进了亭子,才缓缓地退出丛林,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