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前头有那么多的老婆压着我,我才不要自找没趣儿。”
说完,她突地灵动地眨眨眼,“我不在意名,只在意实。”
“阿瑶。”陆承渊低叹一声,盯着她的那双眸子越发暗沉,声音也有几分暗哑与无奈。
佟书瑶望着他的眼睛,突地弯唇甜甜一笑。
“好啦,开玩笑的。”手掌再次摸着大氅油滑的毛,“我才不怕别人羡慕嫉妒恨,能被人羡慕嫉妒恨,那是本事。”
沉吟了一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看向他。
“我曾经说过,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那便是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提起枪来。”
她说得阴晦,但聪明如陆承渊却不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目光越发深沉了几分。
她的笑容缓缓地在唇边展开来,有了几分怪异,踮着脚凑到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句。
“到那时,你如果敢到处乱开枪,我便让你真的再也提不起来。”
看见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她抿唇一笑,扭头跑出了昭华殿。
白色的大氅翻飞,她因为欢快的身影如一只机敏的小白狐。
迎着冷风,她的脸颊滚烫。
刚才赤裸裸地宣告主权的时候,倒不觉得难为情,此刻出来时,捧着自己滚烫的双颊,才觉得有几分害羞。
往床上一躺,将暖和的纯白大氅盖在身前,双手摸着它光滑的毛,心里暖滋滋的。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已经心照不宣地确定了某种关系。兴许是那次从狼群九死一生之后,兴许是他跑到漠桑去对她说了那句“爷想你了”之后,兴许是小别后的重逢,亦或者是,那夜他问她对他有没有点别的。
说不清,道不明。
她只知道,这几次与他相处,她都有种初恋的感觉。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时而深沉,时而柔和的目光,通通都可以让她的心跳得很不规律。好像在他身边,周围的气温都上升了好几度。
让她就算回想起来,也是脸红心跳的。
恋爱大抵就是这种感觉了。一种类似于生病了的感觉。
她只是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得了这种病,想想都觉得挺不真实的。
首先,那么优质的男人喜欢了她这么粗糙的女子,太像做梦。其次,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一夫一妻的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拥有三千后宫的人心动,太诡异。
就好像前世的时候,与室友们卧谈大会,闺蜜曾说,在你没有找到喜欢的人之前,你的心中总是会有各种条条框框,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这样的,那样的。但当自己心动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条条框框都不叫事儿,喜欢是唯一的条件。
当时佟书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觉得喜欢是有原则的。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最没有原则,没有方寸的事情。心它有时候会背叛自己,什么时候动了自己都不知道,等幡然醒悟,便已经沦陷。
就像端伟岸说的,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每日,佟书瑶都会去琉璃苑看看南宫沛云,提醒她忍着痛适当下床走一走,吃一些利于消化的东西。
佟书瑶知道剖腹产对女人身体的损伤有多大,所以也自作主张地给她申请了一些福利,有了一些补品。内务府看着她的面子,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所以南宫沛云虽然心情不好,身体却也在一日日地恢复中。
南宫沛云是日日盼着佟书瑶的,因为她总是会带去一些小皇子的消息。
当她听说皇上给小皇子起了个名字,她先是意外,然后在嘴里反复琢磨了好几遍。
“永泽,永泽,你说这真是皇上亲自给我的儿子起的名字?”
“当然。”佟书瑶点点头。“你放心吧,贵妃娘娘对小皇子很好,还亲手给他做了好多衣服呢。”
渐渐地,南宫沛云脸上的阴暗之色散了不少,眼睛明亮了起来。
之前,佟书瑶一直猜测陆承渊抱走那个孩子是为了牵制南宫白,而如今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想到小永泽是端倾城的儿子,想到陆承渊在南宫沛云生孩子时的一些举动,佟书瑶十分怀疑,他莫非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如果真的知道,在阿木尔草原上,他面对端倾城时还能那般气定神闲,果真是好有定力。
几日后,陆承渊给小皇子赐名之事在朝堂上正式宣布了,很快,阖宫都传开了这件事情。而且还提出,要在小皇子满月时,办一场满月宴。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当初将南宫沛云打入冷宫是何故。但大家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自然是重视的。xdw8
南宫沛云突然好像换了个人,不仅胃口好了,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有时还能听见她的歌声自琉璃苑内传出来。
这一日,她正在喝着鸡汤,就看见一抹水绿走了进来。
南宫沛云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将碗递给银瓶。
“银瓶,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