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书瑶暗惊,仔细回想这前前后后,心里顿时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怎么了?”程如瑾看出她神情不对,问道。
“没什么。”佟书瑶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下山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上山来。
仔细一看,那不是秦霜是谁?
程如瑾与秦霜相对含笑点了点头,佟书瑶将秦霜拉到一边说了一会儿话。
“万铮的眼睛怎么样了?可有好转?”
“她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了。”秦霜说。
“那就好,照这个恢复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见光明了。”佟书瑶甚感欣慰。
“是的,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说让来拜拜南华寺的观音菩萨,我本不相信这些,但为了万铮,试试也无妨,希望菩萨真的能保万铮的眼睛早日恢复光明。”
“一定会的。”佟书瑶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给她信心。
一袭长身玉立的身影立在白雪皑皑的山腰上,静静望着她们上了马车,缓缓地驶往回京的方向。
“王子殿下为何临时改变主意,不带走小王子了?”站在他身边一个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寒风中,端倾城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一方铜牌。
“本王子早晚会带他,带她们回家。”
回到宫里,佟书瑶如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疲惫地躺倒在床上。
终于,她履行了将小泽带去和端倾城见面的诺承。她一直很担心端倾城会把小泽带走,他若强行要带走,她是拦不住的,她只是在赌,还好她赌赢了,他没有带走小泽,没有让她承担丢失皇子的罪名。
“娘娘,累了一天了,不如玉兰给您准备香汤,您沐浴了好好睡一觉吧。”玉兰见她满脸疲惫,就很贴心地建议。
“好,玉兰,还是你最好。”佟书瑶懒懒地回了一句。
“娘娘怎的去一趟南华寺就累成这样了?”
玉兰走了以后,素心又上来了。
佟书瑶躺着斜斜瞥了她一眼,“当然累了,为了给母后颂经祈福,我的这双腿都快跪断了,哎,只要母后的身体能日渐好起来,我做再多也是值得的。”
素心笑了笑,“真是苦了娘娘了。”
“不苦,”佟书瑶摆了摆手,笑道,“我想,母后也是吃斋念佛之人,心地仁善,菩萨他也不是瞎子,也能看得到的,好人自会有好报,母后一定会活得健康长久的。”
“娘娘真是个好人。”素心再笑。
“那当然!”
待玉兰准备好了香汤来,佟书瑶舒舒服服地将整个身子缩入了浴桶里,那才叫一个爽啊。
要知道,这样冷的大冬天,整日都冷得缩手缩脚的,泡入这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全身的毛孔都仿佛打开了,争抢着呼吸热空气,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不想从浴桶里出来,让玉兰把热水加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好不容易思想斗争成功,从浴桶里爬了出来,赶紧穿了一件袭衣,钻被窝里裹着被子暖和了一会儿,才躺平了,将被子盖好了。
兴许是泡过澡之后身心都放松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依旧是那个梦境之中,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似梦似幻的朦胧人影,很空灵幽远的声音。
“姑娘,该回去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佟书瑶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感觉,大叫着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跑过去。
她跑,他退!她始终都追不上他。
“你不准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说!”
“阿瑶,醒醒。”
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佟书瑶睁开眼睛,迎上一双深遂中透着担忧的黑眸。
而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掌。
“阿瑶,做恶梦了?”陆承渊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
“一个诡异的梦!”佟书瑶的眼神很茫然。
那个南华寺真是个鬼地方,好像自从去了那里,她就开始做这个诡异的梦了。
陆承渊将她搂紧了些,给她盖好被子。
“梦而已。”
佟书瑶依在他的怀里,突然想起在南华寺时,那个叫静空的高僧说过的话来。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在南华寺的厢房里,同样的梦境,那个空灵诡异的声音说,缘聚缘散,缘起缘灭,皆由天定,一切随缘。
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去懂。只是心里突然有种没来由地恐慌,伸手紧紧搂住身前这具唯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身体。
“阿陆,我怕。”
他将她环紧,薄唇印上她的额头。
“别怕,有我在。”
“阿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伤心吗?”
“怎会?”
佟书瑶撅着嘴抬起头,气呼呼地看着他。
陆承渊轻轻一笑,“我的意思是,怎会消失呢?有爷在,爷会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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