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夏知并未多少碰壁,门卫大叔给言煜那通报了一声后就放她上去了,他用的措辞还是“有个女孩执意要找您”。
夏知在电梯里心绪不宁,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害怕见到言煜。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还未完全打开,那边她就听到一声低吼:wavv
“不是让你滚吗?!”
正是言煜的声音。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上来就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的夏知愣在原地,站在餐桌旁正欲倒水的言煜见来人是她也一时看直了眼。
“怎么……”后两个字没说出口,言煜转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像古老兵器的剑鸣,不带有丝毫温度。
“我……”夏知不明白他为何态度如此恶劣,站在电梯里手足无措。
电梯门因为长久没有操作开始关闭,夏知急得连按开门按钮,言煜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今天不像往常那样收拾的整整齐齐,从他的脸上甚至能看出些许憔悴,头发也像小兽的绒毛一样趴在脑袋上,身上没再穿着以往她每次见到他时剪裁锋利的西服,而是一件样式简单的深灰色宽松长袖卫衣。
外面艳阳高照,他却穿着明显不合时宜的打扮,全因头顶的中央空调把家里变成了一个大冰窖,夏知只在电梯里站了一会儿就冷到起鸡皮疙瘩。
因为言煜冷漠的态度,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不该进去,只敢傻呆呆地按着开门键站在电梯里。
言煜再没看她一眼,端着水杯朝内间走去,夏知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言煜言煜!我来找你是为了把这个给你!”
夏知急匆匆地从挎包里把言煜之前留给她的支票拿了出来。
言煜毫不为之动容,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在看清她手中捏着的正是前些天他留给她的支票时,目光骤然收紧。
“你帮我付清了妈妈的医药费,还把她送进那么好的医院……”夏知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这就够了,我不需要这些钱,我们之间还是算清点比较好。”
言煜突然冷笑一声,“算清?”
不知是因为这寒冷的室温还是挂在脸上人的笑,夏知打了个寒噤,她开始结巴起来:
“是……是啊,就是……”
她看见言煜双眼中的红血丝,哽了一下,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言煜还是那样冰冷的笑着,满脸都是嘲讽的表情,等着她把话接下去。
“言煜……”夏知攥紧手中那薄薄一张纸,直视他喜怒不明的双眼,最终鼓起勇气说道,“你现在替我付的医药费,以后我都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一分都不会欠你的,我们还是划清界线的好。”
“哗啦”一声,言煜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在餐桌上,像坠落的雨滴一般绽成无数碎片,在他的右手上划出道道血痕,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纯白的餐桌上,凝成了一朵殷红的花,
夏知被突变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望着双拳紧握的言煜。
“划清界线?夏知,你可真有本事啊。”言煜笑道,他的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一字一句都像是咬碎了牙齿,“参加比赛也是为了早点还清好和我划清界线吗?”
“不是……我参加那个比赛最开始的时候……”见言煜步步紧逼,夏知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向后退却,她第一次如此惧怕眼前的男人,当初能扬手甩一巴掌的勇气仿佛只是个可笑的假象。
“搭上池熙禾也是为了早点和我划清界线吗?!”已然走到她面前的言煜低吼道。
“啊?”
夏知忽然迷糊了,言煜在下一秒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夏知,现在想逃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