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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学几天银针渡穴而已,秦流风咳嗽,示意他看雷蕾:“好说,三个月之内她若还好好的,应该就没问题了。”
众人愣。
公子变色:“你……”
原来雷蕾已经偷偷吃掉了半个苹果,不想被他瞧见,无奈之下只得撤去遮掩的袖子,尴尬地:“没事没事,很好吃。”狠狠瞪秦流风,奶奶的拿我做试验,怪不得方才没见你拦!
秦流风笑:“雷蕾姑娘倒吃得放心,莫非你认识这果子?”
雷蕾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强辩:“能延年益寿当然要多吃,我哪认识!”
何太平沉声:“事关江湖,雷蕾姑娘你……”
雷蕾甩开公子的手,默然片刻,道:“我失忆了,只是恍惚中知道它叫苹果,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此话半真半假,加上表情配合到位,众人倒也信了,都失望不已。
雷蕾有点儿抱歉,想了想道:“我记得这苹果树叶的模样,只要找到有苹果树的地方,可能就会找到石先生。”
众人展颜。
何太平颔首:“主意不错。”
雷蕾道:“我回去就画一张出来。”
一顿饭吃过,众人在迎宾美女客气的送别声中走出大门,只听得外面街上锣鼓喧天,原来正有一队舞狮的带着游灯队伍经过,引来无数人追着看,另外还有踩高跷的、扮笑脸的,街上人流如潮,处处张灯结彩。
领略到真真切切的古代元宵节风情,雷蕾也算长了见识,觉得很是赏心悦目,冷不防——
“萧公子去看花灯么?”风彩彩的声音。
公子犹豫:“这……”
秦流风冲雷蕾挑眉,曼声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如此良辰美景,白辜负了岂不可惜?”
何太平赞:“秦兄弟总有好句。”
又在盗版!雷蕾懒洋洋地拍了两下巴掌:“好词好词!”
冷醉不屑:“不过是谈风弄月罢了,格调也……”很给面子地停住。
秦流风不以为然:“久闻夜谭城灯会别有风味,冷姑娘何不趁此机会赏玩一番?”
冷醉淡淡道:“多谢秦公子好意,冷醉不喜热闹。”
雷蕾“扑哧”笑了,好端端自个儿跑来夜谭城,谁信你是专程来找哥哥的,还不是为了风流才子,装什么装!
早知她会拒绝,秦流风不在意,笑道:“方才听人说那边街上设了许多灯谜,月下赏灯,灯下猜谜,想必风雅得很,冷姑娘才情不输男子,秦某有心比试,莫非冷姑娘不肯赏脸?”
冷醉与普通女子不同,天性好强,且志趣本就在学问上,如今第一风流才子主动提出比试,哪肯服输,闻言果然没再拒绝,只看着哥哥,迟疑。
冷圣音是座冰山,但秦流风的意思他怎会看不出来,甚至也有心撮合他们两个,秦流风目前的身份多少人想攀附,妹妹若真嫁给他作正室,于南海派有利无害,因此点了下头,开尊口:“难得过节,出去走走也好,街上人多,有劳秦兄多关照。”
秦流风一笑:“冷姑娘请。”
青年男女结伴出游在江湖中原本算不得什么,但今日意义实在非同一般,灯影里,俏脸似乎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冷醉不再说话,跟着他离去。
面前人头耸动,何太平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忍不住负手微笑,目中尽是欣慰之色:“发生这么大的事,气象仍不输往年,可见百姓对我们还是放心的,家家和乐,岁岁有余,老有所养,少有其趣,愿江湖永得这般太平。”
这一刻雷蕾觉得他帅极了:“放心,将来会的。”
何太平意外,看着她点头:“多谢。”
雷蕾指着街上人流:“盟主不去赏灯猜谜,与民同乐?”
“怎好扫你们年轻人的兴,你们去吧,我就不凑热闹了。”何太平含笑说完,带着冷圣音等人走下台阶。
瞧瞧这话,什么叫“你们年轻人”,你也才三十二岁而已,比小白还装!何盟主!何大叔!雷蕾几乎吐血,冲他的背影撇嘴:“以小卖老!”
声音其实不大,可已经走出几米远的何太平却停住了脚步,回眸看她。
雷蕾变脸不及,尴尬地挥手。
何太平似笑非笑,转身走了。
“何兄与冷兄要去查看各处守备,”公子忽然开口,“这里刚出了长生果血案,灯会人多,以防魔教的人又混进来生事。”
雷蕾不说话了,一个盟主□□的社会,尽管这是出自于对私有物的爱护,江湖是他的,百姓是他的,但不可否认,何太平仍是个好盟主。
现场只剩三个人,风彩彩胆子大了些,红着脸问公子:“我们去看灯么?”
公子为难,看着雷蕾欲言又止。
我拦着你?雷蕾抬脚就走:“我先走了!”
夜已将阑,街上游人反而更多,精彩节目一一上演,看这架势是准备通宵达旦狂欢。
雷蕾随人流看了会儿灯,又瞧了会儿节目,觉得特别没劲,不远处几对青年男女执手相偎,窃窃私语,使得她心中的酸意越来越浓,风流才子勾引才女猜灯谜去了,何太平尽职尽责四处查岗,更可气的,连“小白”都被风彩彩抢走了!
早该想到“小白”没立场,先下手才是硬道理!雷蕾后悔得不得了,决定回客栈睡觉,可不知怎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刚走到客栈门外,忽听得一阵惊叫声起,街上人潮猛地倒涌回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雷蕾全无防备,被挤得头晕眼花,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心想完了,这一倒下,不知要被多少人踩踏,夜谭城又多了一场因为拥挤引发的血案。
幸亏此时,有人伸手揽住了她,将她带到路旁。
看清来人,雷蕾先是喜悦,接着又故意沉下脸。
公子放开她,沉默。
不管怎样,“小白”记得来找人,到底还是有良心的,雷蕾主动开口:“你一直跟着我?”
“……”问得这么直白,公子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继续保持沉默。
雷蕾追问:“你没跟风姑娘去看花灯?”
公子不自在,移开话题:“我听风姑娘说……”说到这里停了停,见她并无生气的意思,才又放心地接下去:“听说你们曾被傅楼劫走。”
原来“风姑娘说”是指这事!雷蕾不在意:“是啊,那又怎么了?”
“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没事吧?”
“有事!”话音刚落,雷蕾倏地转身抱住他,在其胸前蹭来蹭去。
“你……”公子看看四周,想要推开。
雷蕾哪里肯放,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白,我的手都差点被傅楼打断了。”
公子果然不再推她,迅速拾起她的手察看。
雷蕾不慌不忙补充:“差点,没断,已经好了。”
公子松了口气:“你没说……”
雷蕾点头不止:“说了说了,我说是你的……咳咳,你的家人,所以他没有动我。”
公子微微一笑。
笑容里透着三分邪气,正是现代女孩子喜欢的那种,雷蕾色心大起,伸手欲去轻薄,谁知无意间却碰到他胸前一件东西,于是改变方向去摸那里,奇怪:“这是什么?”
公子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小的发黄的册子:“是家传凤鸣刀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