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狱寺推开门,身上混着血的雨水往下滴,打脏了地毯,他走进去后,合上了门。
站在门口的炎真的转过身,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同时,那份纯净澄澈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神色阴沉黯然,更甚未见纲的一年前。
侧过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炎真火焰般艳丽明亮的双眸黯淡无光。
诺言的过去,他不清楚,但也能明白,绝对算不上美好,所以从未担心过什么。
但狱寺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认知错得多离谱,越是沉重难忘的回忆,越是难以忘怀释然,就像伤口总是比欢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一样。
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诺言不在了,是不是,就会轻松很多了,他不用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寄托在那一个人身上,不用再那么尽力去模仿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不用明明每次见到诺言对着自己的笑容或眼神恍惚时,明明心里刺痛难忍,还要摆出毫无察觉的单纯模样。
不过如果诺言真的不在了的话,炎真从高高的窗户上往下看,然后笑了笑,大概自己会真的活不下去吧!他从来就不坚强,或者,别太软弱就该谢天谢地了!
所以,还是别乱想了吧!与诺言相遇,在诺言身边,听诺言述说,对诺言微笑,这一切已经足够美好到忽视那些委屈不甘,忘记那些痛苦哀伤了。
如果陪伴在诺言身边,必须要装聋作哑的话,那么他愿意捂住耳朵闭上双眸,连思想也扔掉不要,做个诺言需要的笨蛋,呆在诺言的怀里。
而此刻,房间里。
“真够狼狈的啊!”纲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弯着嘴角。
狱寺微微摇了摇头,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纲,模模糊糊的,几乎听不清纲在说什么。
“过来。”纲低声命令道。
狱寺本能的服从命令,尽管他的思维已经快要陷入诱人的沉眠中了。
费力的向前走了几步,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直直摔倒了,还好地毯够厚,没有磕出血来,却足够痛了。
不过对于狱寺来说,疼痛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都只有这一感觉可言了。
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努力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站起来的力气的狱寺。
狱寺挣扎半天也没作用,大约是放弃了不再动弹,低着头,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浑身冷得本能的颤抖着,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然后感觉到眼前站着的人影似乎蹲了下来,下巴传出的痛楚,让他险些痛呼出来,还好,及时咬住了唇。
用力捏着狱寺瘦得尖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将嘴唇咬破,惨白的脸色,服从的姿态,无神的双眸,纲琥珀色的眸子越来越暗沉,嘲讽的勾起嘴角“摆出这种样子,活像我在欺辱你似的,你不觉得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