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死去。之前那些人的任务,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季南泉听着他的话,一时觉得毛骨悚然。
过去,或多或少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是由于命运的安排,才过来进行这场游戏。因此,他总是怀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去注视那些npc,去看着自己主宰他们的命运。
然而这次他却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只是任务流水线上的一个,就像每一个原本认为自己独一无二的铁皮罐头,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只是躺在冰冷的传送带上,前后左右无数个和它一模一样的罐头,都在被同样的机械臂向内灌输着同样的猪肉……
那是一种猛然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零件的,不可名状的恐惧。
然而他身边的林槐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他赞叹道:“难怪你们把我们接待得这么好,原来是接待出经验了啊,我就说里面的设施怎么都挺齐全的,不是一蹴而就……”
季南泉:……
很显然,林槐即使是一个铁皮罐头,也是一个自信于自己所盛装的猪肉因涨价有足足60元一斤,和其他的罐头所盛装的猪肉都不同的铁皮罐头……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说那只鬼是任纯?”楚天舒直起了身。
几个人因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而面面相觑。程辛问:“不然呢?”
“有人看见过她杀人么?为什么那只厉鬼就一定是任纯呢?”楚天舒询问着,“在法庭上给人判罪还要做有罪推定呢,你们这里……”
“陈渡看见过那只厉鬼。”村长苍老地说,“虽然基本上,见过她的人都死了,但只有他暂时活了下来,虽然隔着很远,但他依然能看出来,厉鬼是个年轻的女人……只是全身的关节,都扭曲折碎了。”
众人静了下来,好半天,楚天舒又问:“那她为什么要挖心呢?”
“不是……你从刚才开始都在杠些什么啊。”季南泉吐槽着,“厉鬼就是任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我觉得一个女生,一个漂亮的女生,即使是在变成女鬼后,也很难会选择挖心的方式……而且挖心的方式,不会很容易把裙子染红么?”楚天舒挠了挠头,“既然她那么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的话,即使是在死后,也不一定会希望喷涌而出的血液,把自己喜欢的衣服给染红吧?”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从厉鬼的角度出发去想。”季南泉拍着桌子,“而且对于厉鬼而言,把衣服染红了不是更好吗!”
“我只是觉得变得强大是一回事,审美是另一回事。”楚天舒强调着,“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强大而从英伦美少年变成没有鼻子也没有头发并会发出‘诶嘿嘿嘿’笑声的大boss的……”
“总觉得你在含沙射影某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其实说起来,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廖观疑惑道,“任纯为什么要选择挖心呢?”
察觉到所有人的眼神向她投来,廖观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说……说什么恐怖的东西,我只是觉得,有那么多方式可以用来杀人,为什么偏偏是挖心呢?明明可以挖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比如肠子啊,脑子啊……”
他话音未落,林槐的方向便传来一阵笑声。
廖观看向林槐的方向,只见他用手做了个抓的动作,眨着漂亮的黑眼睛道:“换位思考一下,是为了看心脏的颜色吧。”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想把村里人的心脏都挖出来,看一看是什么颜色呢。”林槐轻松道,“坟墓被桃木牌镇压,还能够这么强大,要么这个任纯是个百年难遇的壮士,要么就是——”
他看向村长。
“你对她的死亡存在隐瞒。”林槐冷笑道,“到底是什么让她有这么强的怨念?一般的厉鬼,可做不出来这种事啊……”
“这……”村长擦了擦头顶的汗,“她……”
“算了,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林槐兴趣缺缺道,“你接着说吧。”
语毕,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而众人怎么看,都觉得他的意思是“请继续你的表演”,而不是“请继续事件陈述”。
“……任纯恨村里的人,她恨所有人。她恨那些人逼债,害她们全家走上绝路……她,她要报复我们每一个人啊……”村长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幽幽地回荡着。
“……可是,这又不是村民们的错啊。”程辛辩解着,“又不是村民逼她们走上绝路,面粉厂爆炸,也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而且村民们一年的收成都没了,也难免会愤怒。”
“而且身为一个大学生,她应该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赚钱吧。”季南泉也大辣辣地说,“为什么非得傍大款出卖自己的肉体呢?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活该吧,只是可怜了她的弟弟,还要留下来被村里人议论。”
阮恬也点了点头:“就是啊……如果是我的话,我就算是……也不会去出卖自己身体的。”
严楚楚则扁了扁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歧视这套?她能挣钱也是她的本事,凭什么在背后风言风语说人家?而且谁说她就肯定是出卖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