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面无表情,却可见窘迫。
“看什么?”
她问。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哪,还端着自己的大小姐教养吓唬我呢,进来吧?”韦星涛说,“无所谓,一会拖地就行。”
姜鹤得了他这句话,这才放下书包,慢吞吞地走进屋子……只是进了屋她也就是靠着沙发站着,束手束脚的,她没坐那张沙发,因为是布艺的。
韦星涛看她好像有点紧张,嗤笑了声,目光放在她脚边的书包上:“逃跑还带着个书包,学霸啊?”
姜鹤撩了撩眼皮子,没有回答他的调侃。
他家里虽然简陋,但是到底还是室内,一离开狂风暴雨,她的体温在迅速回归,智商也在往正常值回升。
现在她从头湿到内裤,衣服贴着,非常难受。
她想了想问:“你家有热水吗?”
韦星涛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你并不是来到山顶洞人的洞穴。”
姜鹤“哦”了声,因为迟疑和尴尬,嗓音有些沙哑:“能借你浴室洗个澡吗,我有点儿冷。”
她这样一问,韦星涛也尴尬了起来,上下扫了她一圈,然后转头把冬天用的那种电烤火炉翻出来,随便找了块抹布擦擦灰:“你用这个烤衣服?”
“嗯。”
姜鹤也不挑。
衣服没烤干的时候怎么办啊?
韦星涛转头又进屋里,给她拿了条运动短裤,还有一件白色的体恤,都是洗干净的,昨天他才晒好收进衣柜里。
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姜鹤蹲在电烤炉跟前发呆,像只呆头鹅似的双眼发直。
“凑那么近,头发会烤焦的。”他出声提醒。
被他吓了一跳,姜鹤往后缩了缩,接了衣服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也没有立刻就进浴室,而是站起来把书包拖了过来,回头问他:“借你茶几用用可以吗?”
韦星涛挑眉,做了个请的姿势。
然后看她打开书包,把里面弄湿的书一本本地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摊开。
他伸手拎了一本翻了翻,她眼皮子抖了抖,看了他一眼,看着好像是想让他放下,但是又想到自己还蹲在人家的地盘……忍了忍,忍气吞声。
韦星涛懒得去照顾她那些小心思,自顾自地翻开了书的第一页,看了眼,“嗯”了声:“原来你叫姜鹤。”
见了三面。
其中两次被他撞到她狼狈、惶恐不安,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却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的名字……
也是挺奇葩的。
姜鹤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一声突兀的手机铃打碎了还算平和的对话环境。
是韦星涛的手机。
他拿起来看了眼,是他手下面的马仔不知道为了什么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找他,他抬抬手示意姜鹤继续劳动不用管他,自己拿了手机进了屋子,摁下接听,懒洋洋地哼了声。
“有屁放啊,天塌下来明天再说……爷爷今晚有事,不出工。”
电话那边声音挺急的。
“爷爷,您在哪呢!赶紧出来看看吧咱们这都闹翻天了,东桐街那边的来了一大堆人,现在正挨家挨户的找一个小姑娘,眼看着夜店生意都没法正常做,那些老板都快气死了!”那马仔炸裂地咆哮,“尼玛东桐街那群人吃错药了啊,骑头上来了!要不要带几个人赶他们走哇?”
“……”
嗯?
顾西决找人啊?
还找一小姑娘?
脑子里缓慢地转动了下,思考了几秒。
舌尖顶着上颚,韦星涛回头看自家客厅里,心想很巧,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小姑娘。
他探究的目光中,此时此刻在他家客厅里的小姑娘正半蹲在茶几边,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样。
只见她撅着屁股把一本参考书摊开,隔着已经放满摊开书的茶几,努力伸展开身体,想把手里的那本书放到沙发上……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轻手轻脚不要搞出大动静,只是这反而让她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像只小贼。
这么多书。
这书包里你妈放了个图书馆吧?
握着手机,他无声地笑了。
此时仿佛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姜鹤转过头,看着他笑愣了愣,眨眨眼问:“怎么了?”
少女的声音清晰,音量不高不低传入了电话,电话那头原本心急火燎的小马仔听见愣怔了下,“靠”了一声,震惊地问:“哥,你那边有妞?”
韦星涛含糊地“嗯”了声,回过神来,扔下一句“让他们找”,随意地挂掉了电话。
此时客厅里,那个快让顾西决把整个江市倒过来抖两抖的小姑娘,刚刚晒好了自己的最后一本书,她站起来,抱起韦星涛拿给她的干衣服,看着他说:“那我去洗澡了。”
靠在门边,韦星涛点了一支烟,吐出一股白色的烟淡提醒:“左边是热水,少扭些,烫。”
姜鹤站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等到韦星涛都不耐烦了想问她还有何贵干,终于听见她用不怎么有底气的声音,小声地问:“那什么,你能去便利店给我买条内裤吗?”
韦星涛:“?”
荒谬。
他一大男人买个几把内裤。
韦星涛想也不想就拒绝:“姐姐,你也不看看外面的雨下得天都要塌了,我那条运动裤挺软的,你就不能暂时不穿——”
说到一半,他自己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下她打空挂穿他运动裤的具体情况……
整个人磕巴了下,差点把烟吞肚子里去。
气氛陷入诡异的死寂。
过了三分钟,在她无声直直瞅过来的期许目光中,韦星涛不得不感慨这世界就是你妈不讲道理的一物降一物。
熄灭了烟,他说:“操您妈,去去去,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涛涛:我是这条街心机最深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