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个简单的抠脚大汉。
太子牵她手往回走,没走几步,便发现她的异样。
问她,她也不说,支支吾吾地扯开话题,指着天空大惊小怪地道:“殿下,你看那是什么!”
太子一动不动。
徐冉一澹趺淳筒簧系蹦亍
太子凝望她,忽地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
徐冉一怔,以为他生气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却忽地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来,背对着她,弯了腰,看不见正脸,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和煦轻柔,似林中夏风撩动,透着高瀑的清寒和倨傲。
“孤背你。”
数秒后。
徐冉趴在太子背上,凑到他耳边,难为情地问:“殿下,我重吗?”
太子掂了掂,答:“不重,要再养胖点。”
徐冉双手攀着他的肩,直起脑袋道:“要再胖点,你就背不动了。”
太子冷冷道:“孤只背你这一次。”
徐冉不高兴了。
还以为又解锁了恋爱新姿势呢。
迷之感动瞬间熄灭。
太子又道:“但是你死皮赖脸地求着孤背,孤也只好勉强再背你一次。”
傲娇。徐冉轻哼一声,鼓腮帮子。一手扶着他肩,一手做出骑马的动作,心中默念:驾!
然后就被自己爽到了,噗嘿地偷笑。
太子问:“你笑什么?”
狗腿子徐冉上线中:“殿下亲自背我,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她在背上乱动,太子担心她摔着,嘱咐:“你莫折腾,扶紧孤。”
徐冉啪地扑下,将脑袋搁他肩头。
苑中美景看多了,没啥意思,于是低头盯着他的靴子。
一双梅枝纹织金边靴,沾了几片花瓣,偶尔从重重密密的桃花树中漏出一缕阳光,那光照在靴面上,织金粼粼,鲜亮夺目。
他的步子极为稳健,不像是在林中散步,倒像是登朝阔论的趾高气扬。他向来是这样的,从容不迫却又高调张扬,哪怕是斜躺在榻上休憩,慵懒之中也能透出一股子傲岸清寒。
他是全大周乃至全天下人仰视的存在,像他这样的全民男神,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小公举徐冉终于开始扪心自问。
当然了,自问是问不出来的,她可以一口气列举出自己的n个优点。但是,即使拥有这么多优点,徐冉也并不觉得能够吸引他。
于是她问了。问得小心翼翼。
同时做好捂耳朵的准备。万一他要是吐出什么足以打击她一辈子的话,她就不听了。
谁没事还爱给自己找罪受呢。
太子并未因她抛出的问题而停下脚步,相反,他的步子更为轻快。
官人曾经说过,当一个姑娘开始不停地追问她到底哪里值得喜欢的时候,多半是想要听情话了。
他记得官人说这话时眼中饱含的憾意,那是一种追悔莫及的伤痛与沮丧,是只有在先皇后墓前时才会流露的神情。
他这辈子都不想露出那样的神色。
太子轻启薄唇:“待在你身边,孤觉得开心。”
徐冉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答案,她问:“那要是有一天我不能让你开心了呢?”
太子顿住脚步,“不会的,孤并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只要能看见你,望你一眼,孤便会觉得愉悦。”
徐冉有些忧伤:“等你老了,眼睛花了,就看不见我了。”
太子:“我还能听。听见你的声音,孤同样会觉得高兴。”
徐冉继续问:“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跟前,你看不见我的样子听不见我的声音,还会喜欢我吗?”
他的语气很坚决:“会,孤会一直喜欢你。只是——”
徐冉一颗心提起来,“只是什么?”
太子微微偏过头,侧脸几乎挨着她粉扑扑的脸蛋。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从树上飘落的花瓣:“孤在这里,你还要到哪里去?”
砰砰砰她的心跳响若震鼓,声音轻细若蚊,脱口而出:“去你心里,永远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