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尤涟别开眼:“反正我现在没想要你的信息素,我要是想要会直接跟你说!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他气冲冲的,步子迈得很大,没一会儿就走远了。
宫鹤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着尤涟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复又松开,眼里的讽刺和戏谑消失,露出最深处藏着的矛盾和纠结,但很快,这些情绪又被浓墨般的黑重新掩盖。
宫鹤收敛神情,转身下了楼。
尤涟回到了教室,他又火大又憋得慌。
电话没心思打,午饭也不想吃,他坐在位置上反复地深呼吸,然而过了一会也没能平复下来,他还是火大,还是憋屈,自我排解不了。
因为心理落差实在太大。
曾经的宫鹤对他好到天上,不管他做得多过分都顺着他,包容他,而现在的宫鹤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落在地上的腐烂苹果,一只丑陋的臭虫,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对他的嫌弃。
说话也不再顾及他的感受,句句带刺,哪痛戳他哪儿。
尤涟:我堂堂一a,为爱做o,主动倒贴!多么可歌可泣,多么感人肺腑!他不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嫌弃我,说我难伺候!
尤涟:老子是个a诶!肯做下面那个让他伺候就不错了!
尤涟:越想越气,太渣了!渣男!他没有心!
项铮:嗯,他是渣男。
尤涟:……不是,也不是很渣。
尤涟:我就撒撒火,你不用附和的,而且他又不知道我是装的omega,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他要知道了肯定不这样。
项铮:好吧,他不渣。
尤涟:你回复得也太不走心了。
项铮: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样的走心回复?
尤涟:……
尤涟:作为一个恋爱经验丰富的前辈,我觉得你可以给我提供一点比较有用的建议。
项铮:我没装omega的经验。
尤涟看着手机:“……”这天没法聊了!
项铮是尤涟的好朋友,是一名私人医生,服务于他的哥哥尤灿。
他是个男性alpha,27岁,长相俊美,医术精湛,出诊费极其昂贵。同时,他和尤灿也是这世上唯二知道尤涟秘密、并帮尤涟保守秘密的人。
尤涟跟他关系非常好,鉴定尤涟分化成omega的报告,就是由他帮忙出具。
那些尤涟用来装omega的理由,也是由他提供,其中就包括——因为分化晚,所以身体发育不完全,导致生殖腔比正常omega窄小,无法接受成结,以及孕囊还不成熟,在发育完全之前不能让alpha进入,诸如此类。
当然,这些细节的东西尤涟只跟宫鹤说过。
其他人只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
尤涟叹了下气,又发道:你今晚有空吗?我腺体上的咬痕一礼拜了还没痊愈,会不会是打了那些针的关系?要不我过去,你帮我看看。
项铮:这是正常的。
项铮:腺体属于脆弱部位,alpha的腺体本来就不是用来注入信息素的,恢复慢很正常。
尤涟:好我知道了。
聊了会天,尤涟也没那么气了。
他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理智回笼,后悔就占据了高地。说起来也是他活该,宫鹤对他好的时候他没珍惜,现在宫鹤不乐意搭理他了,他又难受得抓心挠肝。
“哇哦,你竟然还好好活着。”这时傅欢从门外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板养乐多,表情故作惊讶。
尤涟噗嗤乐了,他收起手机:“什么话?”
傅欢拆了瓶养乐多扔给尤涟:“接着!”
她坐回位置,侧过身道,“我回来的时候望见你跟宫鹤了,你们俩一前一后从七楼厕所出来,嗯……我怎么觉得你们以前认识?”
“谢谢。”
尤涟揭开养乐多的封口,喝了一口,“是认识。”
傅欢“啊”了声:“这就难怪了。”
尤涟抬起头:“难怪什么?”
“难怪你今天早上敢找他茬啊。”
尤涟笑了声:“找茬有什么难的,你想找你也可以去。”
傅欢缩了缩脖子:“不不不不我这么干怕是嫌命太长了。”
“对了,我问你个事,你……”尤涟顿了顿,有些犹豫。
“嗯?什么事?”
尤涟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来后倾过身,压着声说:“你知道宫鹤高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傅欢愣了下:“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不知道啊。”
“那有谁知道吗?”
傅欢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因为感情。高一的时候他也就十五六岁,十五六岁的年纪能受的刺激要么来自家里,要么关于感情,不然还能有什么?”
尤涟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宫鹤的成绩一直很好,学校里又没人敢欺负他,他家里也没听说出什么事情,不然自己肯定会知道,所以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感情。
可他也没听说宫鹤有跟人谈恋爱啊。
还是说宫鹤藏得太深,谈恋爱了没人知道?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
当年他们班里玩得好的那群人都考去了一中,就宫鹤跳出市中心选了龙外,听到消息后他还打电话问过宫鹤,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宫鹤就对他有些冷淡了,电话总是说不了两句就会挂掉。
那时自己心气也高,贴了几次冷屁股后就没再主动找过宫鹤,后来他们一直没再联系,也没见过面。
所以,高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宫鹤变了这么多?
要真的是宫鹤有了喜欢的人了,那自己岂不是强行插足……
不,不对,他们有婚约的啊!
宫鹤敢喜欢别人,他就揍扁他!
想通了这点,尤涟的心定了许多,他张开手,放松地靠着后桌上。
反正宫鹤是属于他的,这是一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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