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灿哥真太不容易了,一个人待在外面,都没什么人关心,他家里也就他弟弟会去看看他,换了我我得难过。”
“他好像开始复建了,哥,复建是不是很难啊?我今天去时候注意到他胳膊好几块青,下巴也紫了,我后来问护工,护工说他复建时候经常摔倒,还不肯让护工扶。”
“地多冷啊……难怪之前每次去他都在感冒,alpha体质再好也禁不住他这么霍霍吧。”
“尤叔叔也真是,明明是自己子,都这样了也不去看——”
“小祈。”项父出声打断,“说说朋友可以,但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家里事。”
项祈鼓了鼓脸颊:“好吧。”
他侧头看了眼项铮,“哥,尤灿哥还能站得起来吧?”
项铮继续吃菜,看都不看弟弟:“这问题已经问过好几次了。”
项祈继续盯着他。
项铮:“……”
他摊了下手,“好吧,有可能站起来,但是概率很小,需要一个奇迹。”
项祈满意了:“只要有可能就行!”
看着弟弟这幅模样,项铮不由轻挑了下眉。
他想,他也许应该私底下找项祈聊一聊,对谁有好感都行,但尤灿……最好还是别沾。
他还记得那天在卫生间外听到静。
里面尤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锋芒毕露,眼睛里愤恨和蔑视直白又逼人,完全没了平时温和谦恭,像一只急欲咬碎猎物喉咙豹子。
即使在豹子断了爪,变得羸弱温顺了,也依旧是只豹子。
如果项祈真喜欢尤灿,那么一定会被尤灿吃得。
甚至在项祈看起来就已经半颗心扑人身了,否则也不会天天去尤灿那打卡报到,还一去就是大半天,连说话都三句不离对方。
项铮咀嚼着食物,找弟弟谈话想法愈加坚定。
是该劝一劝了。
可以和尤灿交朋友,但也只能做朋友。
尤家那些乱七八糟事情,他们项家一点也不会沾。
也希望尤灿对项祈,没抱别乱七八糟心思。
不过目前看来……
尤灿对项祈一定别有心思。
吃过饭后,项父项母出门散步。
项祈出去遛狗了,项铮没他事,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后回到房间看书。
一直等到对面房间有静了,他才合书,走了过去。
对面门没全部关,他抬手敲了敲门。
一去,就对弟弟灿烂笑脸,他正在打电话,看起来非常兴奋样子。
项祈冲项铮摆了摆手,很快,电话挂断,他兴道:“哥,来得正好!”
项铮疑惑道:“怎么了?”
“能给我安排几个保镖吗?我要出去玩!”
“去哪?”
“曲溪村!”
曲溪村并不像名字描绘得那样小桥流水,它是个完完全全城村,破败又落后。
被周围大建筑围在间,像井底之蛙所在那个井底,除了正午,几乎照不到阳光。
曲溪村冬天格外阴冷,即使外面阳光正好,这也灰蒙蒙,被阴影笼罩。
尤灿蹙着眉,这环境让他感到不适,尤是受过伤地方,酸酸胀胀疼。他抬起头,向不远处四层小楼望了眼,撞他那个司机家,就在里面。
这里楼房仍保留着以往老旧建筑模式,最外面是突出阳台,为了更好地晒衣服,所以每户都没有封窗。阳台放着晾衣架,老人小孩全都端着凳子坐在阳台,希望能照到一点阳光。
“在几点了?”他看着远处,问。
护工道:“八点四十六分。”
“嗯。”尤灿闭了闭眼,继续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定时间很快到来。
忽,尤灿听到一个正在向他走来、沉稳又不紧不慢脚步声。他想,对方应该穿了双皮鞋,否则声音不会这么清脆。
睁开眼,看到果然是一双黑色皮鞋。
尤灿目光顺着那双鞋往,落在鞋主人那张有些严肃脸。
他勾起唇角,主打招呼道:“早好啊,项医生。”
项铮双手插兜,戴了顶帽子,里面是休闲西装,外面是黑色长大衣,显得很有气质。
他表情冷漠地看着尤灿:“我弟有事,没法过来。”
“我知道。”
项铮挑了下眉:“知道?”
“猜到了。”尤灿笑了笑。
风有些凉,他轻轻拢了下围巾,然后微弯起眼,“那么,接下来又要麻烦了,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