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请等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进了病房又快速跑出来。
“嗯——”做这样的事确实有些尴尬,可丝黛拉还是将首饰盒拿出来递过去,“强——强纳森,我非常感谢您的圣诞礼物。”她努力做到咬文嚼字并且不说太过无礼的话,那会使她尴尬也会使克莱尔难堪,可如果她不这么做对克莱尔就更不公平了。“请相信,我真很感谢。但是,实在是太珍贵了。我想,我不能贪婪的占为已有。我非常喜欢这份惊喜,但是——”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形容自己,总之,一定愚蠢极了。
“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冰释前嫌,只是口头上的歉意并不能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强纳森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嘲讽她的小家子气,他看上去挺真诚的,他更没有拿回礼物的意思,只是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能接受。”
“可是太珍贵了,我想不出自己能送什么。”这是她的真话。
“微笑和原谅。”强纳森说,“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弥足珍贵的了,对你造成的不良印象我非常在意。如果你是担心克莱尔对此会有什么意见,完全不用担心。”
“我知道。可是如果有些事明知道会造成误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去避免呢。”她说。
强纳森笑了笑,居然有些失落的意思,如果丝黛拉没有看错的话,就像她说的话触动到了他某个神经似的,“如果只是因为克莱尔——”
丝黛拉没让他把话接下去说完,她认为他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不全是因为克莱尔,强纳森,我更希望是纯粹的友谊。我很抱歉,一切的问题都在我,对于这种太过珍贵的东西会让我不知所措。”
“是什么让你感觉这很珍贵?”他无奈地笑了笑,“确实珍贵,如果在于它的意义的话。”
“意义?”
“那是一个传说,传说只有内心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带上它,你相信吗?”他半开玩笑地说,就像那是真的。
“传说。”丝黛拉终于感觉到有些有趣了,这样的方式是不是太土了,她想直接明了的嘲笑他的,不过她忍住了这就像,明知道是个甜蜜的陷阱,可依然可以让人充满幻想的一头扎进去。
“为什么不戴上试试呢,或者你会找到答案。”他还在建议。而且眼神以及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应该一开始就静下心来关注这些,可那却不是她理所应当应该做的。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到他,连做梦都会梦见他,完全就是不正常的。
“戴上之后会发生什么?”她顺着这样的话题说下去,‘内心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带上。’强纳森就是这么说的,这个噱头也属于他职业病的一种么?那么说,如果她的内心不完全强大那就不能戴上,那样就可以物归原主了,反之千万别让她猜对了。
“那么,如果你真的已经原谅了我,或许,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份诚意。”
有那么一点心动,英式的发音就像在欣赏莎士比亚戏剧那般另人陶醉。她是怎么了,丝黛拉回过神,不再与强纳森浅蓝色的眸子对视,强纳森将首饰盒拿了过去,打开,那枚戒指依然静静的在丝绒垫上。他拿起了那枚戒指,示意丝黛拉可以尝试一下。或许只是试一下,以表诚意。
丝黛拉犹豫着,不过她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她感觉到强纳森牵住了她的手,乍一碰到的感觉并不舒服,他的手指带着凉意,手掌有着说不出的柔软,最要紧的是触感,那种触感无法形容,就像她明明能感受到其中的每一条纹路可又并不粗糙。强纳森看上去神情挺严肃的,而且极其慎重的样子,那种神情下都让丝黛拉尴尬得想马上缩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枚戒指却正被轻轻地推进她的右手中指——
如果现在在丝黛拉面前有一面镜子,她应该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她无法控制地张大了嘴巴,就像溺水的鱼,可她其实更需要大叫,只是,她的声音无法顺利发出。有种突然被灼烧的感觉正从她的手指慢慢往她的手臂蔓延开来,很烫而且钻心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就连原本应该站在身边的强纳森.摩根也看不见。眼前一片白色亮光,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像那些刺耳的光亮即将要刺瞎她的眼睛,可那些光并没有因为她闭上了眼睛而有缓解,它依然在。
在丝黛拉感觉自己快要被烧死时,那种灼烧的感觉却慢慢减弱了,她虚弱地抱住自己,她的胳膊以及身体里依然残留着疼痛,就像是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她的血管里乱窜着。刺眼的光退去后她又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了,包括那双浅蓝色眸子,她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可耳边除了嗡嗡地声音却什么也听不见。强纳森已经为她拿下了那枚戒指。强烈的疲惫正包裹着她,慢慢的,她倒在那个人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