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突然想起,打断了丝黛拉的胡思乱想也令病床上的鲍尔教授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是詹姆斯的号码,“詹姆斯——”她接起了电话。
“喂,是斯图亚特小姐吗?”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您是斯图亚特小姐吗?”
“是的。”
“你好,我是新奥尔良警局的斯旺警官,我们在一艘游船上发现了詹姆斯.鲍尔先生,他受伤了,我们正带他前往医院,您能过来一下吗?鲍尔先生伤势严重。”
手机掉到了地上,丝黛拉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鲍尔教授……”她一定是被吓到了。杰克.鲍尔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正看着她,就像在等着她的下文。可丝黛拉却未曾细想说出来将会发生什么意外,“詹姆斯受伤了。”她说。
然后,杰克.鲍尔立马激动起来,他一把扯掉了身上各种仪器的管子以及正输液的针头跌下了床,他忙不迭地拾起丝黛拉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叫,“喂,喂!有人吗?”他又急匆匆地重新拨通了詹姆斯的手机,那一头有人接听了电话。
“詹姆斯怎么样,我想知道我儿子怎么了,告诉我,我是他爸爸!”鲍尔教授大叫道。
“您好,先生。”那一头的人说,“我们正赶往医院,鲍尔先生失血过多,情况有些糟糕。”
“我现在在医院,他现在清醒吗,可以说话吗?”
“不能,先生。如果您在医院真是太好了,我们需要和家属谈谈。”
“好的,好的。”鲍尔教授挂了电话,急喘着,他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喃喃着,“他来了,他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来了。”
“谁,先生?”丝黛拉问,她想要扶住杰克.鲍尔。
“你为什么还不走?”杰克.鲍尔突然回过神满脸恐惧地看着丝黛拉,他甩开了她,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你快走吧,别呆在这里!”他冲着她吼。
鲍尔教授从来都不会这么对待她,丝黛拉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更甚的是她一向敬爱的鲍尔教授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用那种恳请的声音祈求她,“丝黛拉,我很抱歉。可是你必须离开詹姆斯,我不是故意的,梵森特神父不会允许我这么做。但是,我爱詹姆斯,你明白吗?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全部!你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不幸的!”
手上的痛并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心里,丝黛拉现在觉得鲍尔教授的话就像锤子一样敲打在她的心上,她猜得没错,她确实是一个不幸,就连鲍尔教授都说她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那个他是谁?”她问。
“我不能说。”他再次甩开了她,害怕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他跪倒在病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会要了我的命,会要了詹姆斯的命。”
现在并不是努力论证寻求结果的时候,丝黛拉恍然醒悟过来,她得确定詹姆斯会不会没事,她将手机拿在手里直接背上了包直接跑了出去,她叫了医生,告诉医生13号病房的病人情绪异常需要一些安定剂,然后快速地跑下楼。
这里是新奥尔良最好的医院了,警察在电话里说了詹姆斯在游船上遇到的危险,这么看他应该会被送到这里来,这里离码头很近。果然,她在楼下只等了几分钟,一辆救护车便呼啸而来。随着医护人员快速的进进出出,她终于肯定躺在担架上的是詹姆斯,他惨白着脸,脖子受了伤,皮夹克和里面的卫衣上全是血,一个医生正用纱布压迫住他的伤口。
“詹姆斯!能听到我说话吗?詹姆斯,是我。”她急切地想知道詹姆斯是否还清醒,不过他看起来是昏迷了并没有回应她。
“斯图亚特小姐是吗?”一位警察模样的人叫住她,“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事情,可以吗?”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等到我的男朋友醒来再说。”丝黛拉心烦意乱地拒绝。
“请原谅,我们得例行公事,斯图亚特小姐。”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我同样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斯图亚特小姐……”
够了够了!丝黛拉在内心嘶吼,别来烦她!她怒视着那个警察,极其的不耐烦,他就不能安静点吗!于是,突然的,那个被她怒视的警察不说话了,正确的说是无法再发出声音了,他不停地咳嗽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呛到似的。他冲着她挥了挥手,不停地咳不停地咳。
丝黛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才回过神。那个警察也不再咳嗽了,不过他满脸咳得通红,他的同事正给他一瓶水。这不关她的事!
“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候拨打。”
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少次了,克莱尔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丝黛拉心神不宁地坐在急救室外面,詹姆斯还在里面抢救,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出来或进去告诉她詹姆斯的情况。
在她挂断了克莱尔的号码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丝黛拉?”
熟悉的声音让丝黛拉顿时就像找到了依靠,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梵森特神父……”只是叫了一声,她便哭出来。
“丝黛拉,别难过,回来吧。我会在西雅图见你。”梵森特神父在电话那头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不知道鲍尔教授怎么了,他和詹姆斯都受伤了!”
“我知道,亲爱的,你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