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恨透我的。哟——这个人真是——”他学着人类的动作以及表情,纠起了五官,夸张的不像是他自己,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面目,“不在这个小镇周围制造失踪或灵异事件,目前来说我还是成功的。走吧,看在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一大把盐的份上,幸好吸血鬼对盐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他还象征性的咳了两声。
丝黛拉在心底翻了无数的白眼,她一边锁着门一边问,“你来干什么?”
“会一个老朋友。”
“也是吸血鬼?”这是她想到的,她很快联想到了那个女人,她都没有任何动静就消失在酒吧里。
克劳斯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靠近她,他的脸上有了一种丝黛拉看不懂的情绪,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严谨而且自信。
他在干什么?他的眼神以及气息中都有着让她想要靠过去的吸引力。接着,丝黛拉突然就像从梦中醒了过来,她为自己的想法惊愕不已。只是,下一秒,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呼便被克劳斯一把拥在了怀里。
“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安娜塔西雅。”克劳斯冷森森地表明立场,“有些事情我们彼此就可以解决,如果你不听劝的话冒犯的不光只有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面之辞。”那个声音很好听,像银铃一般,她从黑暗中走出来。是那个在酒吧里的女人,她正一步步靠近她们,动作缓慢但态度傲慢。
克劳斯笑了,他搂着丝黛拉的力量加重了几分,就像他们真的亲密无间似的,“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安娜塔西雅。”
“我猜对了。”她也在笑,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和不太友好的氛围,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只是她又走近了一步,慢慢去掉了兜帽,那张漂亮的脸蛋完全露了出来,“斯图亚特家族的孩子们原来都已经堕落如此了吗?”她冷冷地笑一步步逼近。
这个女人的神情极尽柔美,她对丝黛拉伸出了斗蓬下的一只手臂,在夜灯下那只手臂的皮肤如同披着月光,“来吧,我会告诉你关于作为斯图亚特女孩们应该怎么做。”她说。
克劳斯干笑了两声,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开丝黛拉,而是直接将她藏到了他身后,“别这样,安娜塔西雅。别再做这些举动。瞧,连我都不介意。”
“你知道我要什么,克劳斯。”她说。
“当然。”克劳斯摊开了双手,“在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你为此付出的所有痛楚。可我们现在需要保住她的小命,这点我比你更合适。”
他们在说什么?丝黛拉感觉怎么听都不明白。
当丝黛拉还在努力思考的时候,安娜塔西雅却忽然在她面前消失了,几乎是同时的,克劳斯同样没有了身影。可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消失,丝黛拉能感觉到自己身边异样的空气流动,就像一阵阵冷风在边上吹过。她能听到野兽的吼叫声,还有衣服发出的声以及女人低低地轻笑声,如果对此一无所知,那一定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她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进退,他们应该在搏斗,动作异常迅速。
这个女人想要她的命!这是她首先想到的。
接着,一切就像停止了,安娜塔西雅直接被克劳斯一把扔了出去,她躺在马路对面的草地上。
“当你学会控制自己的怒气再说,安娜塔西雅!”克劳斯生气地冲着她吼,他就站在丝黛拉身前,挡住了她大半个脸。
安娜塔西雅快速站了起来,就像从未跌倒过。她正恶狠狠地瞪着克劳斯身后的丝黛拉。突然,凭空她消失在他们面前。依然是空荡荡的街道,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送你回学校。”克劳斯转过身对丝黛拉说。
“她是谁?”丝黛拉问,她没有忘记那种充满仇恨与厌恶的目光,“她知道斯图亚特家族,她想杀了我?”
“那是一个处于矛盾情绪的精神病。”克劳斯显得很不耐烦,看上去也并不想多说什么。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而是闷着头往前走。一直走到能看到校园里灯光,现在已经过了自习时间,除了远处的宿舍楼还有灯光,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多可怕的情景,她的身边还走着一只吸血鬼。想到这些她对着周围冷冷的空气做了个鬼脸。
“看来吸血鬼的迷幻术只对人类有用,长老可以迷惑比自己年轻吸血鬼也是胡编烂造的,是么?”她只是不想一直沉默下去,太稀罕了,他不是话挺多的么。
只是,克劳斯一把拽住了丝黛拉的手腕并拉到自己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丝黛拉的身体几乎是撞到克劳斯身上的,她的眼睛瞪到最大看着他神经质的反应。他的脸就在她面前,紧绷着下巴,表情也不是以往丝黛拉常常看到的那种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一切都在说明他还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丝黛拉想要开口询问,只是在她还没有开口问为什么或怎么了的时候,克劳斯已经开口了,用那种警告并且严厉的口吻,“知道太多没有好处,你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谁说不是呢。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挺搞笑的,特别是从一个吸血鬼嘴里说出来。
“你弄疼我了。”她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克劳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过手却上的力道立即放松了。这种感觉丝黛拉相当不喜欢,这么说来还是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更讨人喜欢的一点,只是因为碰到了一只吸血鬼的袭击,而且还是想要杀她的吸血鬼。
更多的是难堪,丝黛拉正尽量无视内心正疯涌上来的不满,“我到了,那么……我先走了,晚安。”
克劳斯并没有给什么回应,而是依然僵硬地站在那里。直到丝黛拉从他身边走过。
“我也想省事,但是斯图亚特家族的女孩对吸血鬼的迷幻术免疫,好在她们成了吸血鬼后便会失去强大的巫术,否则那简直就是恶梦。”他在她身后用那么缓慢地声音说着。
丝黛拉惊讶地转过身,克劳斯说,斯图亚特家族的女孩?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么那个女人也是斯图亚特家族的,还变成了吸血鬼。丝黛拉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突突直跳。
“这又是另一则动人的故事。”他的脸上突然又有了笑意。这样的转变让丝黛拉惊讶之余还有着更多的无力感,他说,“吸血鬼最大的悲哀不在于需要经历无数周围人的死亡,不在于注定需要习惯孤独,而是年复一年巨大的记忆量会让他们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