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作纪念,主要是展映时的照片还有颁奖时的照片。他还带了8份特产给所有人当小礼物。
等烤肉都上来以后,于千子、华国光、贾婷、莘野还有其他演员也向兰生这个导演敬酒并且表示感谢。他们都说这几个月跟着兰生学到了很多,而且必定受益终生。
谢兰生就一杯杯喝,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这么一闹,结账时都九点半了。
他们又请山釜餐厅的服务生拍摄合影,而且还请了两个人,以防万一有备无患——上回有家高档餐厅的服务生全拍糊了。谢兰生在掏钱时也再次感慨“三刀一斧”:真不愧是三刀一斧,忒贵了,忒宰人了,三个用刀一个用斧。
不过他没想到,小红小绿这两个在四年以前狼吞虎咽的小助理竟不领情,还评价说“都吃腻了”!
…………
大家出来拥抱、告别,又约好了经常聚餐。
而后,因为想要散散酒气,谢兰生让莘大影帝陪着他沿大路走走。
“莘野,”走着走着,谢兰生说,“我意识到我喜欢你就是上回喝多以后。”
“杀青宴?”
“嗯,”谢兰生说,“杀青宴后,我告别了酒窝姑娘。”
莘野皱眉:“……酒窝姑娘?”
“对。”谢兰生笑,“18岁时,有回大家幻想以后的爱人会是什么样的,我说,感觉,我会因为一对酒窝深深爱上一个姑娘。我幻想了四年整呢,你却打破这个梦了。那天晚上,我告别了酒窝姑娘,我说自己爱上男人了。”
莘野这时才明白了对方开窍的原因,觉得好笑,又觉得喜欢,道:“巧了,我意识到自己心意也是因为一次醉酒。”
谢兰生:“啊???”
莘野说:“我之前也依稀知道自己状态不是太对。总想看你、碰你,了解你,见了就高兴、就开心。那回拍摄‘王福生’时,祁勇说,喝醉时,人会露出本来面目,会觉得非常轻松。人能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些想法、最朴素的一些东西。所以那天修云台时我喝了三瓶威士忌,发现……我想吻你,想抱你,发疯地想。”
“这、这样啊。”谢兰生挺不好意思,没接茬儿,不过,仅仅几步之后,两人就偷偷十指相扣,还异常地紧。
走着走着,他们俩在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一家租碟社。而且,只看店面就能知道这是一家大租碟社,比谢兰生常常去的东四那个品类还全。
“莘野!”谢兰生手拽拽莘野,“走走走,咱们看看有我的吗?!”
“嗯。”
谢兰生说:“我本来就打算明后天去租碟社问问看的。《圆满》拿到最佳影片差不多有两星期了,盗版《圆满》肯定没出,可是,《生根》《美丽的海》《黑白》《山坎》都已经在日本出过vcd了,在美国也出过,可以直接被盗走,两个星期差不多了。而且,只要那些盗版商人决定好了盗哪一部,大租碟社的老板们都会立即知道消息的。我每一回去租碟儿,老板都会说马上有什么什么,哪天到货。”这个年头,盗版商都盗美国的、盗香港的、盗日本的。
莘野笑:“嗯。”
因为急切,谢兰生蹦蹦跶跶地冲进了那租碟社。
老板一看有人进来立即拍着一沓碟片,吆喝道:“来!看看!《七宗罪》!!今天中午刚到货的!皮特儿演的!酷毙了!酷傻了!”
“呃,”没理皮特,谢兰生小心地问,“有谢兰生的片子吗?”
碟社老板:“啊???”
谢兰生竟十分紧张,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又说:“谢兰生。”
“谢……兰生?中国人?是导演还是演员?”
谢兰生的一腔期待此时已被浇灭一半,他不死心,又继续问:“就是刚在柏林拿到最佳影片的导演呀,一个中国独立导演。他的片子有《生根》《山坎》《黑白》《美丽的海》《圆满》,一共五部,咱们一个都没有吗?”
碟社老板跟谢兰生简直是大眼瞪小眼,半晌后,说:“没有,没听说过。”
“……”感觉到了莘野的手轻轻搭上自己肩头,谢兰生又问,“那别人家可能有吗?”
“别想,不可能。”碟社老板斩钉截铁,“我们家碟是最全的。”
“……”谢兰生终意识到了,盗版市场也刚起步,盗版商人还是只做有美国大片和香港大片,票房超高的那一种。他们也做极少数的文艺电影,可选出来的都是经典。当然,也有部分是盗版商只看简介胡乱拿的。
他谢兰生拿到大奖并没有能引起关注。
知道人家是真没有,谢兰生也不再问了,只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便推开门走了。
他身后,碟社老板还在大吼,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真的不看《七宗罪》吗?!皮特儿呀!酷毙了!酷傻了!”
“……”
谢兰生又开始发愁了。
盗版买手可能是按日本vcd商的推荐买的,主要参考票房等等,那自己的几部片子自然不会被看到了。而《圆满》在柏林摘熊的消息又不被报道,中国这些盗版商人还真未必听说过他,而且即使听说过他也未必会想尝试他。
怎么办呢?
他必须要想想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庆功宴改星期日了。
part 2还剩下四章了。
舌系带短的何修懿表示自己非常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