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逛过这种商店——总觉得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那个sa小哥哥长得挺帅。”孟令冬在顾新橙耳边小声说。
顾新橙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西装革履,果然帅气。
傅棠舟也偏爱西装,他的西装一穿上身,有种别样的感觉——和卖保险的、当保镖的一看就不同。
这么想着,顾新橙移开目光,然后就不偏不倚地看到了某个人。
傅棠舟长身玉立,一身深靛色西装衬得他腰窄腿长。
他仰头看着展示柜里的东西,身旁有个女sa一直在献殷勤。
两人似乎有某种心电感应,傅棠舟在说话的间隙,不经意一回首,撞上了顾新橙的目光。
深邃的眼眸一瞬间静止。
顾新橙连忙偏过头,孟令冬正在看一款小牛皮包。
她把这款包试着背了一下,问顾新橙:“你觉得这个怎样?”
这个款式简洁大方,是最经典的黑色。
顾新橙:“挺好看的啊。”
孟令冬忽然想到什么,她把这款包挂到顾新橙身上:“我发现你比我适合哎。”
顾新橙望向对面的镜子,这包上身效果的确挺好,她有点儿心动了。
可是……这是爱马仕啊,应该挺贵的吧?
孟令冬问sa:“这个包多少钱?”
sa答:“这款三万。”
孟令冬眼睛一亮:“爱马仕还有三万的包啊?捡到便宜货了。”
顾新橙:“……”
三万很便宜吗?
孟令冬注意到顾新橙用的包还是小几千的款式,便说:“你现在出门和人家谈生意,得换个好点儿的包。你去隔壁买lv,好点儿的包也得这个价呢。”
她说得很对,生意场上人的眼皮子很浅,是得拿点儿行头装点门面。
要不是去年一狠心剁手一条四千块的真丝裙,顾新橙出席商业活动时还真没有两件像样的衣服。
这么想想,也是时候换一只包了。
最近致成科技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顾新橙的薪资和奖金也水涨船高。
她本就节俭,还没毕业就攒了十来万在手里。买一只好点儿的包出门谈生意谈投资,不会显得太过寒酸。
正当顾新橙犹豫的时候,傅棠舟向她走来,她立刻叫了一声:“傅总。”
他的眼神扫过孟令冬,问:“和朋友来逛街?”
“嗯。”顾新橙把身上那只包取了下来。
孟令冬当初在酒吧见过傅棠舟一面,时隔久远,她早就记不得这个来酒吧“钓妹子”的男人了。
她猜这是顾新橙生意场上的伙伴。
孟令冬问sa:“这只包有货吗?”
sa说:“有的。”
孟令冬看出顾新橙喜欢,便问:“你买不买呀?不买我买了。”
顾新橙心一横,说:“买!”
兜里有钱,不慌。
孟令冬再一打听,这包是一比一配货。她说:“有点儿小贵,但还好。六万买一只爱马仕挺值的。”
顾新橙懵了,不是三万吗?怎么突然变六万了?
从两人的交谈中,顾新橙得到一个信息——她要买这只包,还得先花三万买点儿别的。
这超出了她的预算,她不想打肿脸充胖子。于是她扯了下孟令冬的袖子,小声说:“你买吧,我不买了。”
六万买一只包,对她而言太过奢侈了。
哎,这里果然不是她能逛的地方,有点儿丢人——刚刚她在傅棠舟面前说要买,这下又不要了。
傅棠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没有作声。
“我过来给客户挑礼物,你帮我看看,”他忽然开口说道,“是女客户。”
“你想送什么啊?”顾新橙问。
“丝巾。”傅棠舟走到一旁的桌边,这上面摆了五颜六色的丝巾。
sa很热情地向两人展示各色丝巾的图样,顾新橙以女人的眼光帮他挑了几条。
凡是她看中的,傅棠舟照单全收。他一共买了六七条丝巾,总价三四万。
傅棠舟去结账,孟令冬还在试包,而顾新橙在原地转悠。
一条丝巾四五千,啧,比她买的裙子还贵。
这时,刚刚那个推荐包的sa走了过来,对顾新橙说:“美女,那款包还需要吗?”
她连忙说:“啊,我不要。”
sa说:“刚刚您朋友买了丝巾,没买别的,所以您不需要配货。”
孟令冬惊呼:“哇?赶紧的。”
顾新橙愣了,她的目光向收银台那边看去,傅棠舟已经走了。
最终,顾新橙花了三万买下这款包。
肉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背上新包之后她心底全是喜悦。
两人出门之后,孟令冬这才问:“刚刚那男的是谁呀?”
顾新橙:“我们公司的投资人。”
孟令冬再次露出了花痴脸:“长得好帅,又有钱,还大方!”
顾新橙:“……”
孟令冬暗搓搓地问:“他结婚了吗?”
顾新橙:“没。”
她又追问一句:“有女朋友吗?”
顾新橙:“……不知道。”
孟令冬拍了下她的肩膀,说:“不知道就是没有!这么优质的男人,你怎么不上?”
顾新橙没有理会她后一句话,而是问:“为什么不知道就是没有啊?”
孟令冬振振有词道:“有没有女朋友是一门玄学。有也可以说没有,没有也可以说有。他不透露自己有没有女朋友,就等于对你而言,他可撩。”
“你这都是哪儿来的歪理啊?”
“什么歪理?这可是姐姐我钓男人的宝典,全传授给你了。”
“……”
顾新橙决定不理会孟令冬的歪门邪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傅棠舟在外人是怎么说的呢?
他承认过他有女朋友吗?
顾新橙挑的这几条丝巾,最终被送到了沈毓清手里。
她过生日,儿子自然要表示表示。除了丝巾,他还送了一套翡翠首饰。
沈毓清不太喜欢翡翠首饰的款式,对这几条丝巾倒是情有独钟。
看来傅棠舟这次花心思挑了,以前他都是随便乱送的。
“这丝巾你亲自挑的?”
“我朋友给挑的。”
一提到“朋友”,沈毓清立刻警惕。
北京话里的“朋友”,可不是普通朋友的意思,基本上可以代指“男女朋友”。
“你又找了一个?”沈毓清问。
“妈,您甭乱说。”一提到这话题,傅棠舟就心烦意乱——他想找,人家也得搭理他啊。
沈毓清兴致少了些,她将丝巾挨个搭在架子上,说:“昨天窦婕也给送我礼物了。亲手画的画,可用心了。”
一听到窦婕的名字,傅棠舟冷笑——他没找她麻烦,她倒是有脸过来。
“刚巧今天你在这儿,我让她一块儿过来吃个饭。”沈毓清说。
傅棠舟本想说他有事儿要走,转念一想,有些话得当面说清楚。
他未置可否,沈毓清给窦婕发了消息,两小时后窦婕人就到了。
窦婕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一进门,亲昵地叫了一声:“沈阿姨,我来了。”
然后她和傅棠舟打招呼:“棠舟——”
“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冷冷的目光挡了回去。
他警告过她。
窦婕顿了一下,改口称:“傅……棠舟。”
傅棠舟也叫她的名字:“窦婕。”
这是一场设在傅家的小型宴会,只有三人参与。
席间窦婕不敢乱说话,怕惹到傅棠舟,所以只和沈毓清献殷勤。
傅棠舟神情冷硬,全程吃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毓清要为两人创造交谈机会,她知道她在这儿傅棠舟不高兴,索性找个由头走了。
临走之前,她轻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低声提醒一句:“和人家多聊聊。”
沈毓清走后,窦婕这才叫他:“傅棠舟。”
傅棠舟“嗯”了一声,问她:“想和我聊聊?”
窦婕矜持地点了一下头。
傅棠舟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聊吧。”
“上次我还没谢你呢,我的画是你拍走的。”窦婕笑了笑,姿态很大方,“听说你拿去送给别人了,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
“她挺喜欢的。”傅棠舟说。
窦婕捏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她说:“喜欢就好……”
席间陷入沉默。
傅棠舟主动挑起话题:“窦小姐,你跟我有仇吗?”
窦婕一惊,讪笑道:“我跟你怎么会有仇呢?”
“哦,没仇啊。”傅棠舟佯作顿悟,“那你搞小动作,坏我投资的项目,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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