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着吃饭的事儿。”朱鹤加了一句。
“嘿,你个小白鸟儿——”知趣单手叉腰,实在不知骂什么好,最好恶狠狠的说一句,“等以后我金丹,看我不抽死你。”
朱鹤上下打量知趣一眼,有意气知趣,闲闲道,“师兄志向高远,不过您还是先筑基,再说那些大话吧,仔细风大闪了舌头。”
知趣只得在屋里专心修炼,不过,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朱鹤的幼稚。这种专门在他屋门外烧烤,用肉香馋得知趣哗哗流口水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知趣朝隔壁的罗水仙投诉过一回,罗水仙偏心的很,竟也不管一管朱鹤。于是,知趣只好咬牙切齿的忍了。
慢慢时日久了,知趣渐渐沉下心来,一意参详罗水仙教他和木火符,外面如何,倒也听不到闻不到了。朱鹤也歇了手,对罗水仙说,“若是师兄是个明白人,就该谢我。”
罗水仙曲指敲他额头一记,唇角含笑,“凭你这样又捉弄他,又馋他的,他会谢你?”
“师兄太不专心了。”朱鹤摸摸额头,想了想才说,“不过,我也不讨厌他。以前他有空,做那么多好吃的,现在我做,没有他做的好吃。”
关键是,若是知趣做好,朱鹤吃是没问题的,而且他还有癖好:五香小鱼干儿什么的。但是,若说让朱鹤做饭……自幼在有洁癖的罗水仙身边儿长大的,本体又是仙风道骨的白鹤,怎么可能会爱好烟熏火燎的厨艺呢。
若是说茶艺什么的,优雅又有品味的事儿,朱鹤倒是喜欢做。
现在,朱鹤泡的茶就与知趣的水准不相上下了。
水仙谷全体闭关,禁制开启,等闲自然无人打扰。
罗梦仙现在却有些焦头烂额,果然罗水仙的礼不是那么好收的。丹鼎门直接请动了罗浮门门主——罗浮真人亲自做中人说项,想请罗家归还丹鼎门的至宝——青炉鼎。
丹鼎门门主丹鼎真人道,“当初那两个孽障重伤掌门,叛出我派,盗走青炉鼎、青玉钵、青石镜,此三样,乃我门重宝。”
罗梦仙皱眉,“青炉鼎我是知道的,当时我家族弟子遇袭,正是自青炉鼎内险死还生啊。不过,其他两件道兄说的宝贝,我着实是没见过。”
罗梦仙这话,早在丹鼎真人的意料之中。青炉鼎是被罗家子弟扛回来的,许多人看到,自然无法抵赖。另外两件皆是重宝,就算落入罗家手中,罗家怎肯轻易承认。这次,丹鼎真人也只是为了青炉鼎而来。丹鼎真人温声道,“早听闻罗家英才辈出,如今又有化形灵禽,这修为与我等亦不相上下了。否则断不能以一敌二,杀了朱晴朱雨,为罗浮界除此祸患,为我掌门师兄报此血仇。”说着,丹鼎真人起身,对罗梦仙行一礼道,“丹鼎在这里谢过罗道兄了。”
罗梦仙侧身避开,并未受丹鼎真人之礼。自修为而论,罗梦仙远不如元婴期的丹鼎真人,不过,罗梦仙一族族长。且罗氏家族人才济济,光元婴就有三位,如今再加朱鹤,就是四位元婴。而丹鼎门算起来,只有丹鼎真人一位元婴修士,论势力,远不如罗氏家族。故此,丹鼎真人对于只是金丹修为的罗梦仙极是客气。何况还要有求于人呢。
丹鼎真人眼神温润,先时只是点出青炉鼎,见罗梦仙并未否认青炉鼎在罗家之事,他倒并没有直接开口讨要,反是道,“我听说是水仙道友的弟子为我门派除了朱家兄弟这一祸害,不知族长能不能让我见一见这两位道友,顺便亲自向水仙道友说一声谢呢。”
罗梦仙微微笑道,“知趣与朱鹤是后生晚辈,真人不必如此客气。当初能侥幸胜得朱家兄弟,知趣与朱鹤也是九死一生,身负重伤。水仙的脾气,道友是知道的。如今正在一门心思的为知趣与朱鹤疗伤,谁都不见。水仙谷禁制全开,就是连我都进不得半步呢。”
丹鼎真人不是与罗梦仙头一天打交道,一声这话音就知道想要回青炉鼎怕是颇多不易了。
丹鼎真人与罗梦仙在打太极,罗水仙抚摸着青炉鼎,忍不住一叹。
朱鹤是个有心人,试探的问道,“师父可是想起了朱家兄弟?”
“你还记得他们?”罗水仙道。
“那会儿我尚未化形,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他们曾与师父以丹换符,来往过几回。”其实朱家兄弟的年纪远在罗水仙之上,罗水仙这人天赋异秉,五灵根之姿,悟性奇绝,他年纪轻轻就在符篆上造化颇深。名声传扬出去,不少人来求符。
朱家兄弟那时已是金丹修士,其实修士的阶级观念非常强烈。若非血缘亲友,金丹修士就比筑基修士高出一个辈份。那时,罗水仙尚未筑基,朱鹤还是一只颇具灵性的小白鹤,朱家兄弟就常来与罗水仙走动,甚至与他平辈论交。罗水仙一些丹鼎方面的知识,还是朱家兄弟指点于他。
只是世易时移,尚未沧海桑田,就已是物是人非。
修真界,讲不了什么情面不情面的。
既然朱家兄弟截杀他与知趣,朱鹤不是罗水仙,自然不与他们讲情面。
其实哪怕是罗水仙,亲兄长尚能翻脸下杀手,何况朱家兄弟。遇到朱家兄弟,怕是同样的选择。
罗水仙淡淡道,“朱家兄弟虽然叛出丹鼎门,名声极臭,却是坏在名处。丹鼎门那一窝子的勾心斗角,更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