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罢。”
魏宁的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装模作样。
徐元嘉惯是会装模作样的,原本魏宁还以为是徐元嘉爬的高的缘故,现在看来,分明是对方的本性如此。
他大踏步地进了院子,在徐元嘉的身边坐下,也不嫌肉麻,十分亲热地道:“这几日元嘉过得可还好?”
京城里姓徐的人家不少,魏宁选这一家,也是经了考量。首先徐郴在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人也是个软和性子,不大会作妖。
关键是府上的老太君是个拎得清的,未出嫁的女眷也不多,这两三个月内,出幺蛾子的可能性低,也不至于薄待了徐元嘉。
徐元嘉也没有半点惧色,他直视魏宁的眼眸,道:“托子规的福,甚好。”魏宁先前便告知了徐元嘉自己的表字,既然是未来的夫妻,那关系自然是亲密,比起叫魏宁世子爷,徐元嘉也更乐意称呼魏宁表字,因为听起来双方更为平等。
“看来徐大人有心了。”
魏宁不可能在徐府多留,徐元嘉便也不同他说什么虚话,直截了当地道:“我先前命人送过去的单子,子规可看过了?”
魏宁嘴角抽了抽:“都看过了。”
“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当然……没有。”这话几乎是魏宁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然有不妥之处,而且还是大大的那种!
他当初对徐元嘉说,不要小里小气,他魏宁既然要娶男妻,场面就不能小。
对徐元嘉不利的话,这个家伙就装憨卖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这话对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嫁妆单子长得他肉疼。
魏宁也是个好面子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便宜媳妇也是媳妇,答应了自家未来夫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反悔。
徐元嘉看着他笑:“没有便好,元嘉看世子郁郁之色,还以为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魏宁露出干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着的目的,笑容突然真切了几分,不就是互相伤害么,谁不会来着。
他从左边的袖口袋中取出方子:“这是预防风寒的方子,我特地向宫中的太医讨的,你一份,我一份,你吃几日的药,莫等到成婚的时候染了风寒。”
徐元嘉接过方子,辨认了一番太医潦草的字迹,各位药的份量都差不多,只有味药材份量尤其突出,他犹疑问道:“这黄连的份量,是不是重了些。”
魏宁道:“黄连清热燥湿,再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元嘉年纪也不小了,莫不是像那七岁稚儿,怕苦不成?”
徐元嘉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脸上,他还真怕吃苦。
魏宁看徐元嘉表情,面上隐隐有得色,他可还记得前世打听出的徐元嘉的喜恶,对方嗜甜怕苦。
方子是给了,徐元嘉也不一定会吃,他便又吩咐说:“翡翠,替你主子把方子收好,你且亲自看着煎,莫假手于他人。”
徐元嘉院子里只有两个丫鬟,都是魏宁从自己院子里拨的,卖身契还攥在他的手上,反正等徐元嘉嫁入荣国公府,这两个人也会跟着嫁过来,还可以省点钱。
这几年他手上攒了不少私库,但按照徐元嘉那嫁妆单子,要再多娶几次他的私库就会被掏空了。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临走前,魏宁道:“我今日向陛下讨了道赐婚的圣旨,为你我二人赐婚,婚期就是我先前同你说的那个日子,这些时日你好好准备,尽量少外出,免得出什么岔子。”
徐元嘉愣了片刻,神情颇有几分复杂,皇帝赐下的婚事,以后还能轻易和离吗?
他脑海中闪过千般念头,最后还是道:“世子有心了,我晓得的。”
魏宁最后是由徐元嘉送出去的,魏宁掀开帘子看他,徐元嘉一直目送他离开,直到马车已经成了个小点,对方还站在那里。
不得不说,徐元嘉真想讨好什么人的时候,还是颇为在细节上用心的。
魏宁放下了帘子:“回府吧。”
他得把圣旨的事情告知给祖母,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先回自个院子换件衣裳。
然而等魏宁回了府,等在他的院子里的,是祖母身边伺候的姜嬷嬷道,还有一大帮的,风格各异,姿容出众,美得各有千秋的年轻姑娘,不多不少,一共十二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