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8号,妇女节。
公司做了活动,我负责部分营销。
我负责的那部分事情搞砸了,我被骂的狗血淋头。
茜喏也保不住我。
她也挨骂了,她老爸骂的。
“对不起,茜喏。”我像个绿茶一样,明明是我的错,却可怜巴巴在茜喏面前表现的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一样。
我交了辞职信。
我这样的人,或许就不该想象有朝一日能活在云端。
每一个女孩都是自己的公主,有的在皇宫,有的在樊笼。
我是后者。
茜喏没批我的辞职,安慰我让我好好工作。
和乌若的相处也多了一些不自然,我在想怎么找机会和他说分手。
好多次到嘴边都说不出口,反而是在和乌若的相处中越来越离不开他。
也许,可以再等等。
再等等,等胡阿姨忘记了那件事就好了。
如果等来的是爱情就好了,等来的是南叔的噩耗。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一开始,我很开心。
我妈的眼睛终于有人捐赠了,我妈能重见光明了。
直到有警察来告诉我,南叔死了,同时给我送来了南叔的遗物。
警察是个危险的职业,南叔的职业就是警察,人民警察。
那个疼我爱我一辈子的南叔,就这样离开了我的世界。他的眼睛则是在我妈的眼眶中散发光明,陪我妈继续看这个世界。
我也是才知道南叔早就签了眼角膜捐献,指定的捐赠人就是我的妈妈。
南叔没有亲人了。
他只有我和我妈了。
我是一个只知道惹祸的小丫头,我妈行动不便,他把所有爱给了我们。
3月28日。
南叔下葬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
他的那些同事好多我都认识,他们可能都认识我,我这个下贱的人。
曾经无数次出入派出所,最后被南叔以父亲的身份领出去。
我抬着这个英雄的骨灰,会让他蒙羞的吧!
却没有人以异样的眼光看我,他们通知我来送南叔最后一程,这是他临走前对同事说的遗愿。
他说:“让我女儿许如意来送我,告诉她,她永远是我的小公主,我永远爱她。”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经由他的同事转给我的。
他没给妈妈留话,可我知道他留了。
他担心我妈知道他的问题,所以什么都不留,也不让我带话。
只要我妈妈带着那双眼睛继续去看这个世界就好。
他留给我妈的,是沉甸甸的爱。
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而是亲情。
南叔留给我的除了沉甸甸的爱,还有责任。
以后,这个家,要我扛起来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耍小性子了。
他给了我责任,是不想我再去寻死,责任里也带着莫名的爱。
送走南叔的那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雨,大家穿着警服给他送行。那些目光让我很难受,我的手也沉甸甸的。
没有人因为大雨而缺席。
作为南叔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双手捧着骨灰盒,身后有两名警察替我撑伞。他们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的脸上没有雨水,他们替我挡住了雨水。
一如当初南叔替我挡住了很多风雨。
将骨灰盒放进那小小的坟墓里时,我忍不住了,倒在地上,倒在这漫山遍野都是烈士墓碑的泥地里,失声痛哭…
一捧黄土一捧魂,寸寸黄土埋忠魂。
一捧土,又一捧土。
南叔曾经的同事,他们就这样把南叔埋进了泥地里。
我抓着一捧土,在手里捏着,彷佛再次抱住了南叔。
那个高大的男人,彷佛就在我身后,为我撑起了一把伞,替我遮挡着风雨。
我跪在泥地里,身后的伞再也挡不住身边的风雨。
就好像这八年。
我从天上跌落人间,落入谷底,南叔的伞也挡不住人世间的暴风雨。他只能替我瞒着妈妈,遮挡住我那早已不存在的自尊心…
“南叔,爸…”我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
八年,我一直在让南叔操心,一直让他不开心。
回想起上一次南叔在我面前露出笑颜,还是我准备自杀的时候给他过生日。
八年来,我没有正经的给南叔过过生日。去年提前给他过了个生日,却也是惊吓,让他忽然间老了十岁。
我想了好久,我连南叔的生日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三月。
“南叔,你生日是哪天啊?你不在,我都忘了你的生日了,你别离开如意好不好?”我哭泣着,天空的雨却没有因为我哭泣而停止,而是越下越大。
有人把我搀扶起来:“节哀!”
这两个人击垮了我心中的防线,不管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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