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实超出预期

 “你住哪？”

    待季沫问的时候，穆平莎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脸不由得微微泛红，像喝了一小口酒，醉颜微酡。

    这时车子快驶到一个十字路口。

    “就在这里都可以。”穆平莎有些害羞，声音比较小。

    季沫回头向穆平莎轻轻一笑，说：“说个具体的地方吧？”

    丽莎心里有一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季沫，真希望他停下车让这个穆平莎赶快下去。可谁曾想到，穆平莎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客再来饭店”。

    季沫在十字路口，一盘子把车绕到左边的巷子里，又开了几分钟，在一个小饭店门口停下来，饭店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牌子“客再来”。

    “谢谢你，季先生。”穆平莎有丝许惊张地说道，然后连忙打开车门跳下去。

    “等一下。”季沫面向车窗对穆平莎说，然后打开车门下去，走到穆平莎身边，拿出自己的配枪递到穆平莎手里，“拿着吧。有什么事，你可以到季氏大宅或者省府大院去找我，我叫季沫。”

    穆平莎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直到季沫开车离开，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阵一阵说不清的幸福涟漪。

    对于丽莎来说，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路竟然遇见了这么多事，多多少少有些扫兴。现在好了，终于到达州雨大酒店。

    两人走进那套早预定好的总统套房，丽莎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在江北省竟然还有这等豪华的房间。她小小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亲爱的，我进去洗个手，然后出来陪你小酌一杯。”

    季沫轻轻拍一下丽莎的臀部，说：“我等你哟。”

    丽莎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在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醒着两杯红酒。服务员给二人斟了酒，就识趣地退出房间。

    时间不以人喜、亦不以物悲的情怀而止住自己的脚步，宇宙最冷酷的杀手，非时间莫属，它让万物生长，也让万物沉寂！

    觥筹交错间，天色已渐黄昏。

    除了原来的两瓶酒，季沫后来又点了两瓶，此时此刻，均已化为两人的兴奋剂。

    “亲爱的，咱们去洗澡吧？”丽莎借着醉意依偎在季沫身上。

    季沫拍拍丽莎的肩膀，说：“你先去洗吧，我昨天刚洗过。”

    丽莎站起身，妩媚地拍一下季沫，“那你等我。”

    当盥洗间传来水声时，季沫已和衣倒在柔软的沙发，他的思绪止不住地发散：

    他又听见了当年的枪声，冲锋声，还有那头顶盘旋的轰炸机的声音，他看见一个又一个人倒下，被枪炮撕裂。——他的脑袋里不时地痉挛一下，疼痛在他的神经梢上扩散到全身。

    他以为战争结束了，当他从战场上回来，他发现，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世界。他以为，他们无数个战友用自己鲜血换回来的时代，应该让每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可以自由、幸福地快乐生活，然而，现实生活中，处处可见穆平莎式的人物，她们随时都会遭遇街面上到处游走着贪欲满满、肆无忌惮的撒旦的灵魂！

    他差点在战争中死去，现在，他却活在一个不满意的现实中。所以，他一度怀疑，人生是毫无意义的！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吧，让他今天在机场邂逅了那个不知名女孩，他的人生，突然冒出一丝不知名的、却又让人憧憬的曙光。

    人，会在现实中沉沦；也会因为现实中的某一个事件，突然就会触动一个人的灵魂转向。

    就算人生没有意义，他也希望，他能给自己的人生着上一点带色彩的底色。

    盥洗室的门吱地响了一声，季沫便轻轻地闭上眼睛，他听见，丽莎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