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扣,发出清脆的声音,陈姝叶抬起头,对上少年含笑的眼睛。
“今天中午不吃食堂了。”
“啊?”
他看着她轻笑,拖着懒洋洋的调调,“今天,咱妈~给我们俩送饭来吃。”
“啊,那你~我,我和唐欣出去吃吧,我,你就和——”
“慌什么?咱不是领证了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吧,”他抬手轻轻扯了扯她脸颊上的软肉,低头闷笑一声:“再说了,这不是漂亮着么?”
“程述也!”
“在呢。”
小姑娘脸颊上染上绯色,“你能不能,别说那些话了呀~”
程述也看着她害羞的模样,也不逗她,神色认真几分,“行了,说真的一起吧,我让我妈带了你的那份,我们两人吃绰绰有余,一起?”
“可是,我~”
程述也失笑着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我妈确实知道你,也会给你送饭,不过呢,她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只知道你给我补课,她看到我英语成绩确实提升了很多,想着感谢你,就也给你带了饭,陈大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
他伸手rua了rua她毛茸茸的脑袋,胸腔震动,发出颤音,“所以,一会儿装好一点,知道了吗?小——陈——老——师——”
陈姝叶哦了一声,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颊,轻轻扇了扇风,温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头继续写着手中的试卷。
下课铃一响,不少人开始向食堂飞奔而去,食堂人流量增多,暑假窗口又减少,导致住校生的就餐都成了很大的问题,铃声一响,赵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教室,差点创翻旁边的同学。
杜磊抓着赵钊的胳膊,没好气地开口:“你小子是三天没吃饭吗?跑那么快,创死我得了。”
赵钊不甚在意地说了句抱歉,随后又补充道:“今早倒垃圾的时候,看到食堂阿姨在腌制鸡腿~”
“卧槽,快点快点,一班那个老师又提前把他们放了,我们得跑快点~”
唐欣跟在身后跑得气喘吁吁,冲赵钊喊一句,“赵钊,给我打个鸡腿~”
少年挥了挥手,朝着食堂拔足狂奔,头也没回:“等着吧,儿子!”
“……”
穿着校服的飞奔着向食堂跑去,像刮起一阵风,顿时教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述也看他们一眼,才开口道:“走吧。”说罢就要去牵陈姝叶的手。
她微微侧身,从他身边挣扎开来,一张小脸板的有些严肃,声音却软声软气:“注意分寸,程同学。”
少年看着两人之间能站得下两三个人的距离,顶了顶腮,无声地扯下唇角,“行,听咱小陈老师的。”
走廊上,穿着同样校服的男孩女孩,身量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一双黑色球鞋后面跟着一双小白鞋,阳光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窄,女孩儿束着高马尾,在余光中踩着少年的步伐慢吞吞地朝前走去。
陈姝叶抬头,阳光透过树梢,在走廊投下一条光柱,仿佛都能看到阳光下空气中浮动的颗粒,她莫名想起高一刚入学不久学到了丁达尔效应。
她停下脚步,正出神时,少年回过头看她,摸着肚子弯唇微笑,像是带着几分撒娇:“小陈老师,快点,好饿啊~”
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就有了形状;当你出现,心动就有了定义,爱,在这一刻好像也变得具体化了。
她抬脚跟上少年的步伐,抓着他的手腕疾步向前,程述也低头看着抓着他的那只白皙的手腕,“怎么,不是说要和我保持距离?”
“等走近了再分开。”
“行啊,那快点~”说完,他便抓着女孩儿的手腕向前跑去,阳光下,两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可青春啊,却会在心里烙下一个永远无法消散的痕迹。
两人到达安保室之前就分开了,陈姝叶看到那里正站着一个女人,眉眼温柔,只穿着简洁的衬衫,黑裤,气质却格外好。
陈姝叶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心里默默想着,原来程述也生得那般好看是因为继承了他妈妈啊,她腼腆地朝女人弯了弯腰,略带局促地开口,“阿姨好,给你添麻烦了~”
女人低头看着面前恬静的小姑娘,笑了笑,“哪有的事,我听说了,你就是经常给小也补英语的那个小同学吧,~我看到他现在成绩提升,我也很高兴呢,阿姨真的谢谢你呢。”
陈姝叶着急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阿——程同学也帮了我很多。”
女人一边打开食盒,一边笑着开口:“那你们快尝尝阿姨的手艺,要是喜欢我还给你们送,我也知道食堂吃得很差的。”
随后,她像突然想起什么,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咦~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没叫赵钊那孩子一起?”说完,她有些责备地看他一眼,“你这孩子,也不提醒我。”
程述也拿着筷子一顿,面不改色地说道,“他说他想吃食堂。”
程母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拿着面前的食盒朝陈姝叶推进,“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对上女人满怀期待的模样,陈姝叶吃了一大口,很快就惊讶地开口,笑着看她,表情格外认真:“很好吃!”
女人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笑意更浓了,“下次还给你带,不像那小子——”她瞥了一眼安静吃饭的少年,有些不满,“每次回家吃饭,都像个闷葫芦一样吃,一点情绪价值也没有~”
少年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笑,“妈,我小时候你可给我说食不言寝不语的。”
见他还反驳,妇人瞪他一眼,“不管,反正我现在是觉得啊,还是养个女儿好点。”
程述也弯唇轻笑,“女儿可没有,以后给你找个情绪价值拉满的儿媳妇倒是可以。”说完,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安静吃饭的陈姝叶。
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陈姝叶夹菜的手忽然一抖,她慌张地拿起纸巾擦了擦,耳垂渐渐蔓延上红意。
程述也看着她好像受惊的兔子,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