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声停歇后,来福终于瞧见主人家有说有笑,再不似前几日眉头紧锁的模样。
“小人烧些热汤,与哥哥修整修整面容。”来福看着心情不错的罗阳开口道。
“哈哈,且不忙。”罗阳摸着下巴处长出的胡须道:“几日未曾出得驴棚,天气已这般暖和了。仲华,仲先,辛苦两位兄弟多时,且去逐贫居用了餐饭,叫侯季山多整肴馔,今日且醉他一会,余下事明日再做商议。”
十几天的殚精竭虑,三人都有些累,罗阳现在想的是大吃一顿后再来个一条龙。
可惜如今这个年代,一条龙服务还没发展出来,就连澡堂子泡澡都是奢望。
“哦豁!文叔,怎成了这般模样!”逐贫居中,侯昌瞧见罗阳,惊讶问道。
刘秀如今也才23岁,小伙长得比较帅呆了,一副白脸,剑眉星目。罗阳魂穿后,两世为人,气质上又添不同,意气风发中带着些许洒脱。
今日侯昌瞧见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叹。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旬月不见怎的便沧桑起来了。
这个时代的上层社会,都十分注重仪表。虽然不经常洗澡,但出门总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罗阳听了侯昌感慨,摸着自己的胡茬子,自嘲道:“哈哈,在下这般模样,如何?”
“文叔,男儿当志在四方,莫要困阻于儿女情长。心中若有不快,兄弟今日陪你一醉方休便了。”侯昌说着将三人让进了后院雅间。
“近日长安坊间流传一则童谣,不知可曾听闻?”四人坐定后,侯昌当先开口问道。
闻言,罗阳与朱佑、邓禹各自对了一眼,皆是摇头,故作不知。
“太子隐,宗王升。格文祖,达四聪。”侯昌将童谣咏念出来,接着道:“此童谣似是指功崇公王宗有帝王之格。文叔,以我之见,你与韩千千怕是无缘,日后也莫再扯瓜葛,以免惹来祸端。”
罗阳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好笑。出祸端的只怕不是自己,而是王宗这小子。过几日把那石碑祥瑞往渭河边上一扔,长安朝堂上只怕要炸开锅。
此刻,罗阳也不愿意飙什么演技,装好奇宝宝问东问西,故意打听童谣的来龙去脉,只是开口道:“季山宽心,我自有分寸。多日未曾走动,这腹中馋虫早已按捺不住。如今天气回暖,我观门前灯火已然挂起,且烤些肉串入腹,再做理会。”
“好好!且去且去,等我取酒来!”侯昌笑道。
如今已是三月初,春风向暖,已有了些热气。东楼一带的大排档十分受到太学生追捧,早已热闹起来。
四人在方台上入座,只等菜肴上齐,罗阳与邓禹、朱佑便大口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侯昌坐在一旁陪着喝酒,不时的说些道理,拿话劝诫罗阳。
“今日我去长安城拜谒族叔,听闻功崇公王宗昨夜已死于家中。”
“哦?当真?”
“千真万确。我那族兄便在廷尉任职,此刻长安城中贵胄大族只怕都已知晓。”说话的太学生面露得意之色。
而正在胡吃海塞的罗阳等人,突然听到邻座太学生说王宗死了,皆是一愣。
王宗他妈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