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见桓谭气场甚足,向旁边人打听此人身份。
一旁的年轻人一愣,侧眼看了看罗阳,并不认识。想了想开口把桓谭的身份讲了出来。
罗阳点头谢过,心中暗道:“怪不得桓谭说话带刺,这些来送行的人,无非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哪见得一个人脸上有悲伤之意。大部分不过贪慕扬雄名声,前来凑数刷存在感。”
罗阳与扬雄没有交集,要他挤出几点眼泪怕也不可能,瞧着送行到了最后环节,便与朱佑、邓禹、韩兆挤出人群,找到侯昌。
五个人来到驴车旁,邓禹从马车里拿出酒杯酒壶,一一斟满。
“季山兄,此一去山遥海隔,相见之期不知何日,且饮下此杯,权做饯行之礼,若有缘时我等再把酒言欢。”
罗阳说罢,几人举杯相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离别在即,在下实为难舍,腹中之语虽有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贯笑呵呵的侯胖子此刻眼眶微红,继续说道:“且祝各位顺遂无虞,皆得所愿,也祝文叔与韩小娘白头相守,携手到老!”
说罢又各各添酒,举杯而饮。
“季山兄一路保重!”
“珍重。”
“保重。”
“一路顺风。”
几人互道了离别之意,侯昌拱手施礼,返回扶棺车队。
罗阳看着侯昌离开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魂穿至此,要说失去了什么,除去前世的父母兄弟恩情,其他倒也没什么。
相比之下,来到这个时代得到的却是更多。比如友情、爱情,还有小钱钱。
这种纯粹的友谊,在民风比较淳朴的时代,更容易获得。
他与侯昌乃顷心之交,与邓禹、朱佑经历王宗之事后,可谓生死之交。
朱佑更是匹夫一怒,便要为兄弟女人提剑斩仇雠。
罗阳心中感慨,喃喃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旁的邓禹耳朵尖,听了个明白,觉得兄长此话应情应景,豪气干云,不禁心神激荡,也跟着喃喃起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此刻,那边的送别队伍也将饯行酒喝完,只见桓谭开口道:“诸位,天色将晚,不敢再做耽搁,便送子云先生上路,我且陪老夫人再走一程。”
说罢翻身上马,与众人道别。侯辅也登上马车,拱手礼拜。
罗阳几人站在人群中,与探出脑袋的侯昌拱手作别,直到再也看不清车队身影,才牵了驴缓缓而回。
而那群送行的朝臣公子们,在扶棺车队过桥之后,便早早离去。
等回到逐贫居,在店中看守的韩千千从后院出来,开口问道:“侯季山走了?”
“嗯,已出离便门桥,与族兄向西而去。”
“哎!胖冬瓜才走,我心中便有些想念了!”韩千千有些低落的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有缘时自会再见。教你收拾房间,可收拾好了?”罗阳说道。
“哎呀,胖冬瓜房间我才不去,你自去收拾。”说起收拾房间,韩千千又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