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乡乃宗氏兄弟老家,去舂陵七八十里的路程,与湖阳县城仅隔了不到三十里。
打破唐子乡,湖阳县宰必不能坐视不理。
湖阳樊氏乃刘演母家,舅舅樊宏之妻又是刘赐的妹妹,关系盘根错杂,攻打湖阳掣肘不少。
而西北不远的新都县紧邻新野,离湖阳也仅仅四五十里,从新都北上昆阳不是上策。若久攻不下,东处湖阳、西处新野派兵来救,容易三面受敌。
湖阳则不然,东边虽有平氏、复阳两县,不过有桐柏大复山横亘,道路难行,且城聚稀少。
刘演选择湖阳,是经过了一番考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如今南阳郡兵被严尤征募,随荆州牧一起征伐南郡,南阳兵力空虚,正是攻取宛城的好时机。
军事会议结束后,各渠帅都已行动起来,准备第二日朝着唐子乡进发。
而舂陵无险可守,大部队走后势必空虚,所以舂陵老少能走的,都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开拔了。
“阿翁,孩儿不孝!”
故舂陵侯家中,刘祉跪在床榻前跟老父道别。
刘敞一直病体未愈,这些时日虽然比往昔恢复了不少,但走不得许多路,更别说跟随大军来往奔波。
“巨伯,阿翁垂垂老朽,时日无多矣!成大事者不顾家,你且随了伯升成就一番事业,莫作小女儿态。若能恢复汉家河山,阿翁死也瞑目也!”
刘敞摆摆手叫刘祉起来,叹口气,继续说道。
“哎!可惜生不逢时,若得壮年也须跨马上阵,与儿郎等众拼杀一场。巨伯,你生性淳厚,无有帝王之气,只可为守成之君,切不可以舂陵嫡正自居,教人厌弃。你只须好生辅佐伯升,日后自然功业可成。”
“哎!”
说着,刘敞又不住的叹了口气。
“伯升慷慨有大节,且性情刚毅非寻常可比。然则其为人乐善,又无防人之心,此非帝王之所为也!世事艰险,人心诡测。巨伯,日后你跟随伯升左右,须提点一二,不教他坏于小人之手。”
“父亲所言,孩儿谨记在心!”
刘祉听着老父亲的言语,双眼垂泪,点头应是。
“阿母,孩儿此一去不知何日归来,若有来时,再与大人尽孝!”
说罢,刘祉又扑腾一声给老母亲跪了下来。
起兵造反,说起来是杀头的买卖。成功时封侯拜相,不成功时人头落地。
刘祉被老母亲扶起后,又扭头对自己媳妇嘱咐道:“小君,父母便托付与你,替我好生看顾。”
“巨伯,男儿志在四方,我与君舅、君姑等你归来。”
媳妇家的说话虽然在理,但也忍不住两眼含泪,顿时哽咽起来。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明日便要拔营,不要再此闲话。巨伯你寻伯升打理军务去吧!”
见老父亲发话,几人点头称是,各自退出房间。
第二日,三万人马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白水乡城郭外,一众老弱站在郭外,目送大军离去。
能走的都跟着走了,只剩些走不动的挥手相送。说些马到功成,早日凯旋的祝福话语。
这些前途未卜的分离,说起来气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