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而东边战场又有所不同。
王常带领的下江兵,虽然只有五千之数,但经历过战争的考验,个个勇悍无比。
却如虎入狼群,带着新市、平林两部,四处冲杀,将宛城人马打的节节后退。
再加上夜间蓝乡辎重被毁,士卒人心浮动。
甄阜一方人数虽然占优,却有了溃散之势。
而且大营处在两条河中间,排兵布阵受到掣肘,左右两翼形不成有效攻势。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拼杀,宛城人马终于抵挡不住,溃散开来。
许多人慌不择路,有朝泚水方向逃的,也有朝黄淳水方向逃的。
奈何黄淳水方向桥梁已被损毁,这人挤人,人堆人的瞎胡跑。许多兵士被挤进或跳进河中。
一时间被砍杀,被淹死的不计其数。
兵败如山倒,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梁丘赐所率的人马见势不妙,也跟着逃散开来。
许多人慌不择路,被溺死在河水里。
“恩主,快逃!”
岑彭带着自家宾客,随着甄阜在东南方向迎敌,此刻也被裹挟在人群中,一路拼杀,随众逃散。
不过他并没有向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知道黄淳水方向有死无生。
带着跟随自己的几个食客,朝泚水这边赶来,也不知砍杀的是贼兵还是自家军士,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夺桥而去。
“恩主,甄大夫已被砍杀于乱军之中,我等该何去何从?”
一位相随的食客问道。
“哎!”
岑彭仰天感慨,甄阜、梁丘赐无能之辈也!
当时他曾劝过两位上官,和叛贼决一死战非为上策,只须兵临城下,限制其动向。
等到贼人粮草用尽,锐气消磨,便是其败亡之时。
奈何甄阜、梁丘赐嘲笑他贪生怕死,弄得岑彭一个大红脸。
后来又劝说二人,须派重兵把守辎重。谁知又不听,果然被贼人劫了大营,才招致今日之祸。
岑彭思考片刻,看了看后方战场犹自厮杀不停。
“前队郡兵虽败,南郡严公仍有十数万兵众虎视荆州。且前队副二严说镇守宛城,城守坚固。我等寻路返回宛城,等严公提兵北上,必能克敌制胜。到时再与甄公报仇!”
岑彭心中记着甄阜知遇之恩,况且妻儿老小都在宛城。便与几位食客商定,悄咪咪的绕远路,逃去宛城。
而战场上的梁丘赐,此刻已经穷途末路。
带着亲兵奋力冲杀,已经卷刃的战刀,似是有千斤之重,再也砍杀不动。
他环顾四周,看着纷乱不已的人众,仰天长叹。
“吾命休矣!”
而就在这时,一位少年将军跨马而来。
“老贼,拿命来。”
话音未落,梁丘赐已被刘稷斩于马下。
至此,南阳郡的两位最高长官双双死在战场之上。
随着梁丘赐的阵亡,宛城一方再也形不成抵抗。
泚水一战,宛城落败,叛军一方大获全胜。
黄淳水和泚水河上不知漂浮了多少尸体。
饶是罗阳已见过大场面,但看着河中漂浮的密密麻麻的死人,头皮也发麻。
战争的惨烈,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感同身受。
不过没时间感叹,收押俘虏,清缴辎重,打扫战场,也是一项大工程。